望著不斷挑事蹦躂的元氏幾人,褚洄突然掀唇涼道:“烈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狗拿耗子?此事與你西秦似乎並無幹系,不想淋雨滾回驛站就是,你等如此關心,莫非是你們幹的好事?不過也是了,大典出了狀況,恐怕最高興的還是你們別國。”
百官皆驚,敢這麼堂而皇之的罵烈王是狗的,恐怕除了豫王也只有褚洄敢這麼幹了。就連曾後也不敢對烈王這副態度,豫王和褚將軍真不愧是義父子啊。不過他說的也是,這說來說去怎麼著都是大燕的家事,烈王這麼關心的模樣,難不成這事是西秦幹的?
不說西秦,應該說北漢也有這個可能。瑞嘉帝的及冠大典出了狀況,最高興的可不就是這些來看戲的大國麼。屆時說不定他們回去之後,還要好好“宣傳”一番,昭告天下如此詭異的事情,說不定還真與他們脫不了幹系!
元楨微微眯起眼,俊容陰冷。
元炯道:“褚將軍,我們西秦也只是關心罷了。你們看這八字,既然不是大燕陛下的,那麼會是誰的呢?唔……我看看,昭陽十六年,那可不就是十五年前麼?十五年前出生的人……哇,若是姑娘,正巧幾日之後及笄呢。”他若有所指地往葉挽的方向瞟了一眼,面對褚洄滿眼的挑釁。
雨勢變得更加大了,似乎是在印證此時所有人的心情,還伴隨著隆隆的轟響。
若是細雨,自然是祥瑞。
若是暴雨……那可就不怎麼妙了。
褚洄一襲黑衣,在大雨滂沱之下顯得更加冷傲。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中冷意更盛。方才就是為了讓人不要去注意那八字才會把話題引到元楨的身上,卻被元炯三言兩語的繞了回來,提醒所有人去看此時已經被大雨澆滅的旗幟。
那面黑底金邊的大旗上,刻畫八字的位置已經被燃出了幾個字形的洞,由內侍手忙腳亂的扯了下來,卻還是被不少人收入眼底。
眾人面面相覷,說的是啊,既然那旗子上不是瑞嘉帝的生辰,那又是誰的呢?誰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把一個陌生人的八字在這種關頭展現出來呢,到底其中有什麼陰謀?
十五歲……據他們所知,如今朝中十五歲的官員只有一位,那就是……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人群中,孤然站立的葉挽身上。原本在她身邊的人也默默的退開幾步,在葉挽身邊空出了一個大圈。
她淡然的站在原地,眉目被打濕的碎發遮掩,看不清表情。只是仍是那副超然脫俗的氣質,負手而立,微揚著下巴,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齊王八字鬍抖了抖,突然開口道:“葉都尉,方才元二公子所說……不知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他倒不是覺得葉挽今天會倒黴所以來踩上一腳,只是頗有些湊熱鬧的意思。這個小少年如此有趣,甚得烈王關注,還是褚洄的……恩,斷袖情人,實在是有些特殊。若其他人問不得,那由他來開這個口也無妨。
葉挽抿了抿唇,餘光瞥到一個黑色身影,心中稍定。她莫名其妙的挑眉笑道:“齊王殿下此話是何意?末將雖是昭陽十六年出生沒錯,不過卻並非十月初六所生,而是八月初三。難不成這旗子上寫著昭陽十六,就是末將所為的不成?”
“本王只是隨便問問,葉都尉莫要放在心上。”蕭天慕呵呵笑著,不甚在意葉挽的態度。
“誒,可是整個大燕朝堂,好像真的只有葉都尉你一個人這麼年輕,還碰巧在昭陽十六年出生哦。”狄娜公主歪頭笑道,“真是緣分。”
葉挽搖頭:“硬要說緣分,那跟扯淡有什麼區別?舉國上下,那年出生的莫非只有我一個不成。沒有哪個傻子會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這樣玩花樣吧。”
蕭羽眯眼道:“狄娜公主只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葉都尉會不會反應太大了些?還是……你真的有什麼問題?”
“本將軍也只是隨手一劈,不知道康王還有沒有一口氣能做根快樂的攪屎棍?”褚洄神色不善的涼道。
葉挽差點噴笑出聲,她輕咳一聲道:“我當然反應要大,這可是要砍頭的事情,康王殿下已經急著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了,還不允許我急一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