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趙寅現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七隊的兄弟們一定會狠狠嘲笑他一番,還沒有一個人敢說葉哥的性子溫和,他馬上就會後悔自己的想法了。
“你、你要幹什麼?!”趙寅驚懼地看著葉挽在自己面前毫無形象的蹲下,不禁嚥了一口口水,右手顫抖地指著葉挽道:“不要以為你是羨州斥候營的都尉我就會怕你,老子告訴你,老子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怕過女人!不過就是一個以色侍人爬上高位的沒用的女人罷了,識相的你就帶著你手下那幫廢……啊!”他喉結滾動,看著面前女子伸出一隻漂亮又無暇的手來撫上了自己的手腕,還沒來得及心猿意馬的想些什麼就覺得一陣劇痛從腕間傳來。
“嘎啦”的碎裂聲在安靜的場面下格外的刺耳。
趙寅慘叫一聲,指著葉挽的右手就在那隻瑩白的素手之下無力地呈直角垂了下去。趙寅疼的滿頭是汗,兩眼充血,配合著那歪了的鼻樑更顯得有些悽慘。
“你說誰是沒用的廢物?”葉挽蹲著的身姿微微有些傾斜,似是好奇地看向趙寅垂著的手,想要檢查一二。
那骨頭碎裂的聲響和葉挽雲淡風輕的問話在眾人看來形似惡鬼,士兵們不由吃痛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右腕,好像剛剛斷的是他們的手腕一樣。
七隊眾人吞了口口水,眼睛亮亮地盯緊了葉挽的動作。
趙寅眼睜睜地看著那隻素手又摸向自己的左手,疼的眼冒金星連忙搖頭,縮著手想要把左手藏到背後去。他瞪大了眼睛,明明只是個女人,為什麼她的力氣那麼大?大到自己完全反抗不了?
“你說誰以色侍人?”葉挽淡道,手下再次漫不經心的用力,又是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
眾人牙酸的不行,瞥過眼睛不想再去看趙寅。
他們都是吃過苦頭的將士,平時操練之時有些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骨折手斷之類的傷勢也是家常便飯。但是從來都沒有人體會過被一個女人生生的捏碎手腕骨是什麼樣的感覺,尤其是自己的手腕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出“嘎啦嘎啦”的裂響,實在是令人心驚肉跳。
赤羽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第一次見葉挽時,她就已經能夠悄無聲息的把同帳子裡欺負她的混蛋們的四肢打折了再接回去,歷經兩年之後進步到能徒手捏碎人的腕骨也不稀奇。更何況……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下身邊的主子。有主子這個高手在,葉挽武功進步也不是一星半點,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丹青在旁一陣牙酸,他不像其他三個暗衛是常年浸淫在暗閣刑房裡的“心狠手辣”之徒,一來他年輕氣盛,對這種刑訊的手段實在是接受不能。二來他性子跳脫,更喜歡主子安排他出去做一些潛伏的密事,是以看到這場面還是覺得有些汗毛倒立。
他靠近主子問道:“主子主子,問你個問題?請問自己的媳婦這般的手腕了得,辣手摧花,心狠手辣……”
在褚洄冰涼的目光中,丹青把一系列形容詞嚥了回去,嚴肅道:“請問您是個什麼樣的感想?”
“感想?”褚洄懶懶一哼,“髒了她的手。”
“……”丹青閉上嘴。好的,好一對狼狽為奸的毒辣夫婦。
那邊,趙寅已經疼的差點暈過去,看向葉挽的目光也更加怨恨。
葉挽微微蹙眉,不滿趙寅的目光,出手如電的猛地伸出手扶住他的後腦勺將他面朝下地往地上一摁……
場面上再次發出一陣令人後怕的悶聲。
校場的地都是堅實的沙石堆地而成,從遠處跑過來摔個跟頭都能蹭掉一層皮的那種。葉挽摁著趙寅的腦袋往地上撞的舉動更是讓一批人從腳底一直涼到了頭頂心,心中再也不敢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女都尉大人有什麼輕視的心思。
葉挽斜了目瞪口呆的七隊眾人一眼,皺眉緩緩道:“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跟潑婦似的打架試試看。”
甄玉雖是打斷了趙寅的鼻樑骨,但是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英俊的臉鼻青臉腫滿是血痕。還隱隱能看見他耳朵上血肉模糊的牙印。
段弘楊沒什麼大傷,眼睛卻青了一塊,像只獨眼的熊貓。
周建雖說是被劉方隅護著,可是畢竟人多手雜,生生的被人拉脫臼了。
這一個個受的傷看的葉挽氣的牙癢癢,恨鐵不成鋼的想再打他們一頓。一個個都是操練多年的習武之人,卻跟傻子似的被人欺負成這副模樣,是想氣死她不成?
眾人驚了,原來葉都尉生氣不是因為趙寅罵她,也不是因為他們私下鬥毆,而是在生氣七隊的兵蛋子們跟人像市井之徒一樣的打架啊!
趙寅現在還頭朝下的貼著地,生死不明。這葉都尉打人的理由和手段會不會太扯淡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