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落落慢慢遠去的背影,文昌帝君不自覺地低下頭,輕笑了一下。
“帝君好心情呀!”
不遠處出現天帝那一抹豔麗的粉紅色。
文昌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在陽景宮的天帝,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反倒相當淡定地回懟道:
“什麼風能把天帝您給吹來啊,難不成特地跑這麼老遠,就為了看本座心情好的?”
天帝聽著文昌這話裡有話的揶揄,倒是一點也不惱,慢悠悠地仰起脖子,說著文昌帝君似有若無的目光,看向胡落落所在的那間屋子。
“看不出來啊,文昌帝君的適應能力還挺強啊?”
“從前那滿屋子的侍君,現在一個侍女,你倒是也能打發了。”
文昌聽罷,緩緩垂下眼眸,冷笑了一聲,再次抬眼看向天帝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可怖。
“天帝此番前來……不只單單為了跟我談天說地的吧。”
說話間,文昌帝君已然抽出玄靈降魔扇,迅速展開,擋在胸前。
兩人的模樣看來跟往日表面上的那種其樂融融的關係截然不同,望著天帝漸近的腳步,文昌的神色一冷,扇子在手中蓄勢待發,瞧著像是隨時要跟天帝幹上一架。
而天帝卻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神態,靠著偏殿門前的石柱站定身體,捋著鬍子,眼神落向遠處:
“我知道,文昌你還在怨我,當初為何要選定羲和前去崑崙講學,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羲和留存的半點痕跡都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
文昌帝君周身猛烈燃燒著深藍色的火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顯得十分耀眼。
被文昌死死壓制住的天帝,故意作出一副害怕得要命的姿態,假裝害怕地推開文昌帝君的手,捏著嗓子眼兒,喉嚨裡發出尖利的嗔怪:
“怎麼這就急上眼了,再怎麼說當年你也是戰神之軀,倘若不是你禪位讓賢,我這個糟老頭子會有今天?”
天帝說話還是陰陽怪氣讓人不舒服的口氣,他瞧著文昌的臉色稍有緩和,便輕鬆地從文昌帝君的束縛下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