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一聽,立刻按住胡落落的肩膀劇烈搖晃著,一個勁兒地問她道:
“胡落落,你說,你在夢裡都看見什麼了?!”
而胡落落卻沒好氣地開啟文昌激動的手掌,冷冷地回答道:
“無可奉告。”
文昌搭在胡落落肩膀的手,緩緩滑落。
他眼中難以隱藏的失落,在眉宇間漸漸散開。
胡落落的聲音,卻還不緊不慢地繼續著。
“我問過白澤,現今天界沒有實質管轄兵權的天神,以至於那日我與花顏,才能夠輕而易舉地被常羲帶到尋常練兵的校場上去。”
“現在的校場,對於天界的兵卒來說,只是如同我們凡間的健身房一般,無人問津。”
文昌靜靜地聽著胡落落的分析,沒有出一言反駁。
“天兵也只聽天帝一人派遣,但久無戰爭,又疏於管理,自然戰鬥力不足,而那妖獸甦醒,又趕上了好時候。”
“我們在座的各位,除了南海十公主,都見過那妖獸的威力,內憂外患之際,天帝也只是給了他一個,羈押在鉛華臺這個小小的懲戒而已。”
胡落落話音剛落,花顏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爾後低聲提醒道:
“落落,別說了,妄議神明,是要天打雷劈的!”
胡落落卻對此根本不在意,十分勇猛地張大嘴巴,想要繼續發表她的言論,卻直接被文昌一個從她後脖頸劈過來的手刀,砍暈了過去。
“把她拉到擷芳殿。”
文昌眸子一冷,給花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動手。
花顏聽話地乖乖點了點頭,看著那癱軟在地的胡落落,將她的胳膊輕輕鬆鬆一架起,便像拖著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雞仔兒似的,輕而易舉地就被花顏拉到了擷芳殿。
書房裡,只剩下文昌跟敖閏。
“她說的那些瘋話,不必太放在心上。”
文昌語氣平靜的沒有一點起伏。
敖閏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於胡落落方才的那一番長篇大論,竟感到十分贊同。
“老師,我雖然不在天界長住,但我覺得她分析得很是在理,今日燈會上的騷亂,便不難看出天兵的行動能力,是有多麼懶散。”
文昌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向後仰著脖子,安靜地望著敖閏那還未脫去稚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