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刻中計,不滿地撒開抓著胡落落腳踝的手,抄起長戟,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刺入胡落落的身體,卻被一條藤蔓纏住,阻止了繼續往下的動作。
另一個天兵見胡落落還沒死透,不屑地冷哼一聲,也跟著緊握住他那寶貝似的長戟,直對著胡落落的心臟處,繼續補上那致命的一刀。
“一個凡人,死到臨頭了,怎麼還這麼多廢話?”
而他那鋒利的長戟即將完全進入胡落落胸口的那一刻,那天兵卻一整個的,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撞飛了出去,後背狠狠地撞擊在石柱上,腦袋像是失去了脊柱的支撐,掛在他的胸前,有規律地搖晃著。
看樣子,應當是脖子斷了。
姬朧月驚恐萬狀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膝蓋瞬間發軟,直直地跪倒在地:
“帝,帝君……”
文昌猛然抬起的手掌,立於姬朧月的面前,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本座可不是懼憚那七日的雷刑,而是對於你這惡婦,做出此等有損顏面的事,根本不值當。”
文昌眸子一冷,爾後迅速轉過身,將渾身顫抖得厲害的姬朧月,絕情地甩在了身後,緩步走向仰面躺在地上的胡落落。
他路過花顏的時候,那雙狹長的柳葉眼,用餘光快速地瞥了一眼侷促不安地來回搓著手指的花顏。
沒有說一個字,卻有著讓花顏立刻伏地而跪的氣勢。
“是花顏看管不力,還請帝君責罰。”
文昌對於花顏的請求,並未應答,而是在胡落落的跟前,緩緩蹲下,垂下眼眸,靜靜地瞧著還在繼續眨著眼睛的胡落落,等著胡落落開口跟他說話。
文昌很快便注意到了胡落落雙臂上的血泡和蜿蜒的傷痕:
“喲,就這一時半會沒見,胡落落你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文昌的聲音低沉,分明是故意擠兌胡落落的話,卻自然地帶著幾分柔意。
胡落落躺在地上,後腦勺的血跡已經乾涸,形成一大塊半溼不幹得血痂,混著頭髮絲兒,緊貼在頭皮上。
只見胡落落聽過文昌的話之後,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緩慢地將頭轉向一邊,並沒有接過文昌的話。
於是,文昌觀察著胡落落的反應,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不錯啊,這都能拿起馳月弓了?”
胡落落疲乏地閉上眼睛,又懶洋洋地睜開,無語地哼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