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呀!”apha女孩理直氣壯,圓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今天還沒有送給你花呢。大冰塊,你喜歡嗎?”
向舒懷將那朵有點拙劣的塑膠花接過來,與毛毯一起摟進懷裡。
她垂下臉,粉紅燈光顏色映在眼睛裡,半晌才答:“……嗯。”
而餘曉曉一點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冷淡話少,得到了答案就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來,自己又跳下車,在一旁草場上不知道擺弄著什麼。
“大冰塊,你把沖鋒衣套上哦。”她一邊埋頭鼓弄著,一邊還不忘囑託,“晚上很冷的,別再著涼啦,鞋子也脫了呀,然後把毛毯蓋好!啊對了,你要不要睡袋——”
向舒懷窩在毛絨絨的毯子裡,盯了她一會兒,開口發問:“你在做什麼?”
“我在研究這個鍋,”餘曉曉埋著頭搗鼓,認認真真地道,“我看看怎麼開火……要是還能用的話,咱們還可以一起煮點東西吃,反正是電爐子,很安全的。大冰塊,你想吃什麼?啊不過,太久沒用了,我好像有點——”
“……不要。”向舒懷說,“你上來陪我。”
她聲音冷淡,分明平靜如常,卻似乎帶著一點嬌縱的頤指氣使意味在,好像在撒嬌一樣理所應當。
聽到自己的聲音,連向舒懷自己都有些愣住了,而餘曉曉卻只點點頭,神情燦爛地應了聲:“好——”
她於是收起其他雜物,抱著保溫杯爬上車,與向舒懷擠到同一張毛毯下。
她一直在外面待著,外套上沾滿了秋天夜晚的涼意,向舒懷就小聲說:“你身上好冷。”
盡管這樣說著,她卻仍然倚著餘曉曉不肯放。
她們都脫下了鞋子,雙腳在毛毯下親親密密地貼在一起,交換著體溫,餘曉曉好像個小火爐一樣,連帶著她凍僵的腳趾也逐漸感到了暖意。
而向舒懷自己抱著那朵塑膠玫瑰,調著燈的顏色,像是小孩子一樣玩得無比專注,各色繽紛的光映在她安安靜靜的黑眼睛裡。
餘曉曉看得好玩,故意逗她:“大冰塊,給我玩一會兒,好不好?”
“不給。”向舒懷就說,“這是我的。”
餘曉曉一下子沒忍住笑,被瞪了一眼,立刻哄人:“好啦。你的,是你的。”
無垠的星夜下,是一望無際的空曠平野。一切都是昏暗的,沾染著秋日夜晚的涼意。只有她們靠在同一張溫熱厚重的毛毯下,好像一個小小的溫暖堡壘。
向舒懷抱著玫瑰,仰臉望著墜滿了夜空的星星,一切都格外的靜。
……好像、氣氛差不多可以了。apha女孩猜測。
“那個……大冰塊,”於是,餘曉曉小聲開了口,“那個手術,你不要做,好不好?”
她能感覺到身旁的人一下子僵硬了身體,彷彿被凍住了一般。
……什麼?
向舒懷的身體霎時間一片冰涼。
她彷彿一下子被從靜謐的夜色裡抽離。
幾乎是下意識咬緊了口腔裡的軟肉,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還想要試著推脫:
“……什麼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