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比他大兩歲的家夥端正坐好,給他留下了足夠揮舞棒球棍的空間。即使二色什麼都沒說,這麼長時間養成的默契也發揮了自己的作用——在捲毛貓與金毛的注視下,二色舉起了棒球棍,而在他揮下時,他們兩個又默契十足地閉上眼。
“咚——”
這麼一聲木棍敲擊後腦勺的聲音之後,西瓜沒有裂開。
準確來說,木棍根本沒落在西瓜上,他的後腦勺也毫無感覺——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詫異的松田猛地回頭,看見的就是二色用棒球棍襲擊自己幼馴染的恐怖場景。這次他真的瞪大雙眼了,雖然從聲音能聽出二色下手不重,但腦袋這種東西是能隨意打的嗎?!
要是這家夥失憶了怎麼辦、這邊醫院能治嗎?!
那一瞬間,松田連之後的說辭都想好了,如果萩原問他們都是誰,他會對這個犬派的笨蛋介紹自己和二色都是他的主人,然而他是他們兩個的狗,從此以後要對他們言聽計從不能有半點反叛之心——
不是這樣的,等下。
聽起來有點像艾斯愛慕了。
然而,事實上,萩原並沒有失憶,他只是在被棒球棍擊中後腦勺後,露出一個無比茫然的表情,失了魂一般、雙目無神,眼神渙散,松田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一沉,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你……”
不會被二色打傻了吧?
剛想要這麼去問,卻看見自己的弟弟將棒球棍從這家夥腦袋上移開。二色的表情沒變化,聲音還是很冷淡,就像電視劇或者遊戲裡的反派那樣,說出了有些過分的話:
“沒死啊?”
…………
二十二歲的萩原研二剛剛經受了一場死亡。
他渾身都感覺到了疼痛,眼睛閉上,又睜開了,只覺得自己來到了天國——原來天國的真實模樣是金黃的沙灘、藍天白雲與無數個身穿泳裝走來走去的天使……
真好啊,有一種度假的感覺。
要是有下輩子的話,一定要換一個掙錢多而且安全的工作,這樣就不會沒休上年假就遇見意外被炸死,留小陣平和二……等一下,另一個名字是誰啊?
“你……”
聽見熟悉的聲音。
萩原研二順著聲音回頭去看,卻看見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天堂的人。他死前還在和幼馴染打電話,不管怎麼說,對方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到達天堂。
但是。
面前是松田陣平有著再熟悉不過的捲毛和墨鏡。
唯一不同的,只有臉上的表情。
或許人沾染上班味後就會變,至少萩原熟悉的松田已經成為了靠譜的大人,不會過分地情感外露——
而且,臉太稚嫩了一點,似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還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聽見了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萩原研二一回頭,就看見了手握棒球棍、身高一米九幾的青年用著冰冷的紅色眼睛注視自己,那個人開口,用那適合去給乙女遊戲配音的聲音,說出一句非常不妙的臺詞:
“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