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田陣平瞬間感受到一陣佩服,雖然這遠遠不是人體的極限,但有這樣經歷的人,將來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諸伏景光走了兩步,踉蹌一下,松田急忙扶著,讓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怎麼會失眠成這樣?”
他在樓下的販賣機那拿了瓶茶回來,這是那邊唯一一個咖啡因含量低的飲品,要是換成咖啡,他怕這家夥因為一時提神過頭猝死。看著諸伏插上吸管,慢吞吞喝著茶,這才又問了。
“……我不知道,”諸伏景光道,他也想不明白,“就是突然的、從週一開始,一閉上眼,就會做噩夢……不,也不是噩夢,就是個悲傷的夢,像是有一個我很重要的人死了。”
因為太難過了,每次都會早早醒來,眼淚也打濕了自己的枕頭。
再這樣下去,蕎麥枕頭裡的蕎麥發芽也沒準呢。
“死的,是降谷嗎?”
“不是,我確定我不認識那家夥。”
這個男子高中生如此說,他的表情是認真的:“不管是回歸之前,還是回歸之後,我應該都沒怎麼經歷過熟人去世的事……啊,當然,除了我家那件事。”
“按這麼說,”松田陣平撓了撓腦袋,“那應該就是你家的事吧。”
“我本來也這麼想。”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他手裡的紙盒已經被他捏得不成樣子了:“但是,我看見了那個死掉的人的臉,或者說,是他的照片。”
“那張照片上的臉是……?”
“我不認識的人。”
於是松田沉默了,片刻之後,諸伏景光打算閉目養神一會的時候,這個捲毛男又開口了:
“會不會是你上輩子失憶了?不是經常會出現嗎,那種影視劇裡寫的,因為愛人死去對主角的打擊太大,導致主角無法接受現實,而讓主角順理成章失憶的劇情,或者你不是幹的那什麼嗎,那種職業腦袋受傷也有可能……”
“……”
諸伏景光睜開了眼:“不太可能。”
“你怎麼能篤定呢?”
“因為我感覺那種心情和愛人死去的心情是不一樣的,”兩輩子沒談過一次戀愛的大魔法師道,“如果真的要我形容,我會覺得那是、亦師亦友的年長好朋友?”
冥思苦想的捲毛貓緩緩地吐出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時候的名字:“鬼佬嗎?”
“倒也沒有教官那麼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