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清燉,但因料理得當,也別有一番鮮香。
而村東頭的溫家,為了慶祝溫野菜恢複,張羅了一桌子好肉好菜。
當中一盤清醬燒豬蹄,講究的就是一個以形補形。
蹄子的皮肉燉得軟爛,用筷子輕輕一撥就能與骨頭分離。
溫永福給媳婦和孩子們夾了一圈的菜,便開始端著大碗甩開膀子吃。
喬梅一邊用筷子給三伢拆肉,一邊嫌棄他的吃相。
“成日裡和餓死鬼投胎似的,慢點吃!人家郎中都說了,吃快了傷胃。”
溫永福憨憨一笑。
“聽你的,那我吃慢些。”
喬梅瞥他一眼,搖搖頭,轉而看向桌子對面的溫野菜和溫二妞。
溫二妞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一大塊肉,溫野菜卻是不緊不慢,吃得怪斯文。
這可不是他平日的做派。
多半還是有心事。
喬梅知曉,這孩子八成還在惦記喻小郎中。
有道是“兒大不由娘”,她動動嘴唇,終究在給他添了一碗豆腐湯之外,其餘地再未多嘴什麼。
幾日後。
溫野菜雖已能下地走了,但步子還是慢吞吞的,若是走快了便有點瘸。
溫永福給他削了根竹子當手杖,他用了兩次就擱置一旁了,覺得自己像是鎮上那個走街串巷的算命瞎子。
而且實在是就算不用手杖,他也沒什麼路要走。
家裡為了讓他養傷,什麼活都不讓他上手。
喬梅更是嚴禁他下地和上山,沒了出門的樂子,他只得在家悶頭繡荷包。
為了不讓家裡人起疑心,他遂謊稱要學針線,從家裡的繡筐子裡翻出幾塊碎布頭打掩護。
唯一能上門給他解悶的,也就是白屏了。
自從這屏哥兒知道溫野菜對喻商枝有意,便時常摩拳擦掌地想給他出主意。
要麼就是讓溫野菜再裝一回病,要麼就是想幫他們設計一場偶遇。
溫野菜覺得那樣太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