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還有救?”
同時心裡想著,這可真是做了大孽,就算是留下一條命如何,這輩子也都毀完了!
“出血過多,我只能盡力為之,保命為上。”
喻商枝掏出針囊,在油燈上過了火。
順便詢問其他人道:“在我來之前你們可與他接觸過?”
眾人紛紛搖頭,都這幅樣子了,他們哪敢動!
喻商枝轉而囑咐道:“多備沸水,從這個屋子出去後都用皂角洗手,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有傷口的人不要進來。”
花柳的傳播方式多樣,他自己心中有數,但還是要提醒旁人防範。
鄭秉石見他動作有條不紊,倒是對眼前的小草醫多了幾分放心。
可看到床上的人,忍不住拿手使勁拍大腿。
在場的人誰聽不出喻商枝的言下之意?
那玩意是連根斷的,就剩一層皮肉連著,想也知道是沒可能接上了。
這可是水磨村最有前途的後生!
“那王家哥兒當真是個毒夫!”
聽到鄭秉石這般感慨,喻商枝不禁面色冷了冷。
但到底救人才是眼下的大事,他快速行針止血,期望能從閻王手裡搶回這條命。
至於王小玉作何行兇,唐文先前又做了什麼腌臢事,自有該評判的人去評判,與他無幹。
止血過後,還需要對下面的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
多虧有許百富那句提醒,出門前喻商枝帶足了外傷的藥材。
他清理好傷口後將藥粉倒上,再以幹淨棉布包紮,又摸出一粒藥丸,掰開唐文的嘴強迫他嚥了下去。
到了這一步時,他的身上也難免沾了些血點子。
喻商枝有些疲憊地短暫喘了口氣,分心想著,還是得早日尋個可栽培的苗子帶在身邊當個幫手,畢竟他也是凡夫俗子,長不出兩個腦袋八隻手。
聽說急救已經結束,接下來只看唐文能不能熬過今晚,鄭秉石自知留在屋裡也無用了,便退到了屋外,詢問派出去尋找王小玉蹤跡的村人有沒有訊息傳回。
許百富也和老驢拉磨一樣在院子裡轉圈,就在鄭秉石想說他轉得自己眼暈時,一個村裡的小子白著一張臉跑了過來。
“村長,我們找到唐家夫郎了!”
鄭秉石原本坐在村裡人搬過來的椅子上,聞言立刻站起身,“在哪裡找到的?人呢?可有帶過來?”
許百富也趕忙弓著腰湊上去聽,卻見那小子用顫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了水磨村小樹林的方向,繼而哭喪起了一張臉道:“帶不回來了村長,那哥兒……那哥兒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