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野菜起初不肯給他。
“這可是年夜飯,你再做糊了!”
喻商枝把他按到板凳上,“你就在旁邊看著,糊不了。”
溫野菜還想堅持,但他的確今日腰痠的不尋常,只好任由喻商枝去。
有驚無險,到了晚食的飯點,天已經濛濛擦黑,十個菜都順利出鍋了。
上桌前,溫野菜帶著一家人,恭恭敬敬地給溫永福和喬梅的牌位上了香。
喻商枝在一旁遞過託盤,兩碗菜,兩碗飯,上面豎著插上筷子,供到牌位前。
做完這些,溫野菜摸了摸二妞和三伢的頭,而喻商枝沉默地按了按他的肩。
待到轉身看到一桌菜色時,惆悵便一掃而空。
時辰到了,吃年飯!
四人落座,喻商枝給他和溫野菜倒了些熱黃酒,溫二妞和溫三伢喝的則是熱的米露。
溫野菜的本意是喝白酒的,但喻商枝考慮到他的酒量和不太舒服的腸胃,還是勸他喝點熱黃酒。
只要是酒就行,溫野菜不挑。
他才沒說自己本就是打了喝黃酒的主意,才故意先說想喝白酒。
若直接上來說喝黃酒,怕是喻商枝就會讓他喝米露了。
反正等酒盅滿上以後,他就第一個端起來道:“來,咱們一家人先碰個杯。”
為了照顧年紀小手也短的溫三伢,其餘三人都把酒盅舉得比較低。
四個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溫熱的飲子下肚,四人都滿足地眯了眯眼。
這黃酒的口感對於喻商枝來說是意外之喜,不澀嘴不辣喉,還有一絲綿長的甜味,不愧是之前朱童拿來送人的好酒。
杯盞落回桌面,都是一家人,不拘什麼客氣規矩,紛紛提筷開吃。
唯有桌子正中的一條魚不能動,要留過今晚,明天才能吃,寓意“年年有餘”。
溫野菜的廚藝是素來沒話說的,加上時不時從喻商枝那裡聽來些新鮮的做法,用些以前沒用過的調料,用溫二妞的話說,已經是可以去外頭開食肆的水平。
一家四口一邊吃,一邊商量著晚上去外頭放鞭炮。
喻商枝和溫野菜還去集市上買了不少呲花,甚至還有小簇的煙花焰火。
要知道煙花原本就不是現代的專利,古代的工匠就已能做出許多的花樣。
只是吃著吃著,喻商枝就注意到溫野菜停了筷子,夾到碟子裡的一塊紅燒肉上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剛想開口,就見溫野菜起了身。
溫三伢問道:“大哥,你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