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握住溫野菜的手,安撫似地揉了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人就在這裡,到時總有辦法解決。給我些時間,我好好想一想。”
溫野菜緩緩點頭,可他清楚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我也找機會去打聽打聽,最近樁子嬸的小妹有沒有來走親戚。”
村裡少有外人來,冷不丁的來一個,還是嫁出去的姐兒,不會沒有人知道。
如此說著,回了家他就坐不住,去隔壁找了蘇翠芬。
蘇翠芬應下這事,說會幫他問,果然晚食後就來敲門遞了信,說是樁子媳婦家的小妹前幾日確實來村裡走動過,在孃家和樁子媳婦說了好半晌的話。
至於溫野菜為什麼打聽這事,蘇翠芬也沒多問。
喻商枝得知這事後,更是覺得樁子媳婦奇怪的舉動,九成與此脫不了幹系。
入了夜,兩人坐在一起泡腳,順道商量這事。
奈何涉及神神鬼鬼的,喻商枝又來路不明,實在難有萬全之策。
想到後面,溫野菜索性朝後仰倒,往床上一躺。
“要我說,不如別想那麼多。你的醫術在那擺著,往後在村裡行醫,大家都要承你的情。等你治好幾戶人家的病,他們感謝還來不及。若是有外村的來說你的不是,不用咱們家人張口,明事理的鄉親多半就會幫著罵回去。”
溫野菜向來灑脫,被他這麼一講,喻商枝似也覺得事態豁然開朗了些。
“或許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
村裡人是愛論東家長李家短,可要緊還有一點,就是團結。
如今大家既知喻商枝是溫家跑不了的兒婿了,自會把他算進斜柳村人的範疇裡。
加上又是難得的草醫郎中,真遇到什麼事,說不定還真像溫野菜說的一樣,能指望他們站在自家這邊。
溫野菜側過臉,玩似的擺弄喻商枝的手指,順嘴繼續道:“所以說,學學我,凡事想開了些。過去那個喻商枝所作所為在那裡擺著,那麼多雙眼睛看見過,你可是不知道,當初我去半坡村提起那人,村裡人一個個都恨得牙癢癢。那些事想抹去是不可能的,還不妨就做好自己,行端坐正,誰能挑出錯?且在斜柳村,這可是我的地盤,誰要想找我相公的茬,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眼看溫野菜越說越沒邊了,喻商枝忙道:“是了是了,誰不知道溫家菜哥兒的厲害,有你在,我著實沒什麼好怕的。”
溫野菜翹起唇角,“你知道就好,你是我納來的相公,自是不是讓你來村子裡的受委屈的,咱們往後是要吃香喝辣的。”
兩人聊得起勁,回過神來時水都快涼了。
溫野菜因是躺著,愈發覺得睏倦得很,打了個哈欠,就要起身去倒水。
怎料興許是躺下的姿勢不對,又或者是起得急了,總之他有舊傷的膝蓋在他起身的剎那,突然針紮似的疼起來。
溫野菜徑直又跌了回去,嚇了喻商枝一跳。
“阿野?”
喻商枝伸手來扶,溫野菜不想讓他擔心,可又屬實吃痛,努力了兩下竟也咬牙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