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聽出溫野菜對這小小物件的珍視,一個藥囊而已,裝的也不是什麼珍貴藥材,喻商枝有些赧然。
別說兩人還有一層婚約的關系,就算是普通朋友,送這個也拿不出手。
轉而又聽溫野菜開口:“那個……你的錢袋還得過兩日才能好,你再等等我。”
這幾日在家養傷,溫野菜出不了門,得了許多閑暇,便開始給喻商枝做錢袋。
奈何他的針線功夫底子太差,從小野猴子似的不願好好學,後來親娘去了,沒人教學,更是徹底放下了。
平日裡撐死納個鞋底,給衣服打個補丁,何曾做過這麼精細的東西,且不是自己有,是拿來送漢子。
期間白屏來探病,他請教了好半天,結果最後出來的成果仍是針腳似蜈蚣,上面的刺繡更是慘不忍睹。
左看右看,都實在拿不出手。
他想著還是拆了再改改,哪日得了空,讓屏哥兒手把手再教一遍才頂事。
喻商枝自也知道,溫野菜這幾日為了那個錢袋沒少費勁。
“不著急,那本就是你的錢,預備暫存在我這裡而已。”
溫野菜聽了,略有不滿。
“你這說的哪門子話,咱倆是一家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他攥著手裡的藥囊,甚至沒等上山就掛在了腰帶上,一點不嫌棄滿手雄黃味道。
至於那個錢袋上的刺繡……
他想,還是改改為好。
自己明明繡的是桑樹,屏哥兒非說像雜草。
不然還是退而求其次,繡兩片葉子說是桑葉罷了。
溫野菜心虛地想。
在家養傷耽誤的事不少,期間溫家沒有人下地,可農事不等人。
田裡返青的麥子要追肥,稻子也到了準備育秧苗的時候。
好在有胡大樹夫夫幫襯,兩家田離的不遠,溫家又只有三畝地,他倆每日早出晚歸,多幹幾個時辰,等到溫野菜能出門時,只需要除除草和等著移栽秧苗了。
溫野菜提了雞蛋去道謝,家裡只有屏哥兒在,他卻執意不收。
“菜哥兒,可別再和我客氣,倒顯得咱倆生疏了。若不是你和喻郎中,我家蝶哥兒命都沒了,我家那口子也下不了分家的決心,我們一家三口,哪有今天清淨的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