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玻璃門被人推開,周思恆從外頭走了進來,遞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想說,如果你不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家好了。
程濯瑤瑤頭,覺得有點丟人。
“我沒事。”他說,“可能是花香太刺鼻了,有點過敏了吧。”
周思恆露出思慮的神色,“回去我讓他們把花撤掉。”
想了想語氣裡帶了幾分懊惱:“弄巧成拙了……以為你會喜歡的。”
程濯手裡捏著被沾濕的帕子,心說:這人普通話講得磕巴,沒想到居然會用成語。
想到這他沒由來地笑了一下,心情似乎好多了。
回到座位後,嚴爵等人已經點完餐。
大夥兒坐下來聊天,氣氛恢複如常。
肖宇航與江泊洲並肩坐著。
程濯的左手邊是周思恆,正前方卻不偏不倚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像是為了逃避什麼,程濯下意識地拿起杯子喝水。
事後不忘偏過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周思恆的身上。
餐廳的環境很好,悠揚的小提琴伴隨著薩克斯的樂曲聲緩緩傳來。
期間幾人聊到了各自的職業,周思恆因為早年涉獵過藝術方面的工作,言談時與江泊洲頻頻互動,兩人的許多意見更是不謀而合。
又過了一會兒,餐廳經理推著推車將他們的餐食呈上桌。
介紹到酒水時 ,他主動地喊了一聲周總,詢問他想喝點什麼。
自始至終,肖宇航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也不曉得他到底想幹嘛,嚴爵暗地裡朝人擠眉弄眼,示意他別砸了自己的場子。
很快,鮮紅如血的酒水被倒進漂亮的醒酒器裡。
服務生自覺地上前給在座的食客斟酒。
輪到程濯時,周思恆直接伸手攔下,“他不用。”
話畢扭頭看向程濯,和風細雨道:“你不是說自己酒量不好嗎?不用勉強的。”
程濯怔了怔,點餐之前自己確實提過那麼一句。
只是沒想到,周思恆居然放在心上了。
程濯低聲說了句謝謝,再抬頭時,正好對上了肖宇航的視線。
肖宇航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臉黑得就跟吃錯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