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脫口而出地叫住對方的名字。
距離上回見他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肖宇航黑了些,身材依舊健壯。
他跟一夥朋友打完招呼,轉而折返回來,站在程濯面前似笑非笑地問,“這麼巧?”
程濯從他的神色中讀出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他的視線停滯在肖宇航胸口,心亂如麻地回:“……我在這兒學車。”
“什麼時候結束?”肖宇航十分自然地掏出煙盒撚了一支,熱絡道:“最近還好嗎?”
他的表情太過坦然,彷彿兩人之間遙遙相隔的半年並不存在。
程濯靜了一會兒,語氣如常,“抱歉,我得繼續練車了。”
說完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拔腿就跑。
肖宇航微眯起眼角,老神在在地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腳步緊跟著走到訓練場。
目視著程濯手足無措地坐上車,他笑了笑,決定留下來等待。
又捱了一刻鐘,趙師傅手頭的牌局結束了,繼而回來趕人。
程濯跟隨方煦下了車,兩人商量著待會兒去哪兒搭夥吃飯。
訓練場外的公交站牌旁,孤零零地停著一輛商務車。
程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
車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搖下車窗露出半張臉,喊他名字。
這回換成了程濯神色冷淡,當著外人的面彷彿不認識他,餘光瞥了瞥不予回應。
那人是在喊你吧?方煦側目了半天,忍不住嘟囔道,“你認識嗎?”
裝傻失敗,程濯只得認命。
他和方煦解釋有朋友來接自己,咱們只能下回再約了。
說完,掃了眼車裡那位得逞的人,擰開門把手坐了上去。
“你怎麼還在?”
“等你。”
“等我……做什麼?”
肖宇航淡笑著沒出聲,眼神卻像在說:你明知故問吧?
程濯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面。
肖宇航不告而別的這段時間,他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從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中剝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