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有點刺眼,段寧靠坐在窗沿,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柔軟的光暈下。
“當然是問你和肖宇航啊!”他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自問自答:“好啦,我知道你們不是那種關系,開個玩笑嘛!”
那一瞬,程濯驀然想起這段時間和肖宇航忽近忽遠的關系。
酒館揮別的隔天,肖宇航應該是看到了簡訊,終於捨得把他的行李如數送了回來——只不過來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跑腿公司的工作人員。
清晨,程濯躺在賓館的床上睡回籠覺,醒來時被電話鈴聲吵醒。
肖宇航平靜的聲波傳來:“在睡覺?”
“唔。”他含混地應了一聲,抹了把臉清醒些:“你……”
“行李記得查收,我就不過來了。”
“知道了。”程濯起身灌了幾口熱水,終於不再難受了,“謝謝你。”
話筒那頭靜了幾秒,最後只聽到他吝嗇地回了句“再見”,隨即收了線。
他們確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段寧在一旁繼續添油加醋,“我問他要你的聯系方式,這廝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程濯心頭莫名地酸了下,竟然覺得有些委屈難過。
話鋒一轉,段寧拉起他的手,祥林嫂似的向他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不公。
交往半年的男友揹著他偷人,猖狂地把三帶到家裡來,要不是自己工作結束提前回家撞了個正著,怕是一年半載都要被蒙在鼓裡。
段寧是一家時尚雜志社的禦用模特,工作性質和肖宇航大差不差。
一年到頭各處跑,鮮少有安定下來的時候。
瞭解清楚前因後果,他果斷地把渣男約到sin見面,勢要出一口惡氣。
誰成想這個賤.人居然還把三帶過來了,狗男男一副你儂我儂的架勢把段寧惡心得夠嗆。
長到這麼大,還是頭回吃這種悶虧。
他不願被人當小醜笑話,情急之下抄起一旁的酒瓶子二話不說往人腦袋上招呼。
“你討到什麼好處了嗎?”程濯聽完事情經過,嘟囔說:“現在躺在醫院的是你,又不是他們。”
段寧頓時語塞。
他恍然發現,這小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點滴打完了,程濯叫來護士,幫忙把他手上的針頭拔掉。
從輸液室出來,段寧臉上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有些狼狽。
他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心上,反正多塗兩天藥膏就好了——他正想趁這個機會給自己放個假。
段寧心情不錯:“今天謝謝你,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太丟人了。”
外頭細雨濛濛,初春的寒意被風吹進骨頭縫裡。
程濯抬手看了眼時間,公共課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