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佛度眾生嘛。”晚紅綃宛如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口中不停呢喃,但私下她卻偷偷替人把脈,摸上夏瑾脈門的那一刻,她嘴唇哆嗦,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夏瑾你騙我,你騙我。”
夏瑾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哄勸道: “乖,我沒騙你。”
晚紅綃哭的涕泗橫流,她不知在說給誰聽,手放在心上人的脈門上就沒有移開,“你騙了我,你騙我,你說的佛祖沒有度你,它沒有。”而你快死了。
夏瑾咳嗽一聲,又咳出不少烏血。
晚紅綃紅著眼,悲愴不已:“夏瑾,夏瑾,瑾郎……”她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一遍遍呼喚心上人的名字,尋求一種心裡安慰。
毒素快速席捲了夏瑾的全身,他連視物都困難,但手中卻握緊了女子的手,聲嘶力竭道:“晚晚,那個寶藏有毒,不要拿,不要碰。藏羅王寶藏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陰謀。”
晚紅綃小雞啄米地點頭,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在衣服上,暈染出一片濕意,她像個迷路終於回家的孩子,哭的泣不成聲,連連作保: “好,我不拿了,我不碰了,以後不管出現什麼寶藏我都不心動了。所以你趕快好起來吧。”
“對不起啊晚晚,”夏瑾勉力一笑:“佛門三不度,無緣者不度,無信者不度,無願者不度。而我,恰巧三者佔全了,所以佛不度我。”
“那我度你,我度化你好不好。”晚紅綃希冀的看著他。
可惜夏瑾卻看不清她的面容了,他吃力的勾了勾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他說:“我的晚晚是個有些小任性,但是心地特別善良的女子,我希望晚晚今後一生都快樂無憂,晚晚的幸福就是度化我的源之所在,那麼晚晚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晚紅綃忙不疊的點頭。
“真好。”夏瑾停頓了一下,吸了口氣,才緩緩道:“晚晚,那次月下你問我為什麼對你那麼好,我說了謊,我對你好,只是,只是因為我……喜…喜歡……你………”
“轟”,有什麼東西在晚紅綃的腦子中炸開,她哭的撕心裂肺,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拼命拉住心愛之人的手,阻止他生命的流逝。
夏瑾的臉上滴落了她的淚水,他卻幾乎感覺不到。他忍著體內五髒六腑灼燒之痛,冷汗直冒,系統看不下去了,[我可以關閉你的六感。]
夏瑾拒絕了它。
他還有好多話想說,但他悲哀地發現,他的極限快到了。
“晚晚,我求你件事好不好?”不等晚紅綃接話,他自顧自道:“塵世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想你過得幸福,過得快樂,你答應”
“我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說定了。”夏瑾抬起手,伸出小尾指,晚紅綃抖著手指勾住他。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了卻心事,夏瑾再也阻擋不住黑暗的襲來,強行抬起的手滑落女人的手指,無力的摔到身上。
晚紅綃目眥欲裂,她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搖晃著心愛之人的身體,“夏瑾,夏瑾,夏——瑾——”
平靜的海面回響著女子絕望悲痛的聲音。
林因趴在莫青山懷裡,無聲哭泣,其他人也紛紛別開了頭。
本以為逃出昇天了,沒想到最後關頭,那個帶領他們逃出來的青年卻死了,何其諷刺,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