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仁茶由薏米,去核紅棗,枸杞,山楂,冰糖熬煮而成,而其中薏米作為主料,可是我母妃所喝茶中,分明一顆薏米也沒有。”
侍衛統領額頭冷汗直冒,“或許王妃特別鐘愛薏米,單獨把薏米舀著吃了。”
“胡說八道。”景夏怒斥,“整個王府誰不知道我母妃平日裡最忌口這些,如今怎麼可能明知道薏米於子嗣有害,還特意去吃,張統領的意思是我母妃故意吃薏米,故意害自己嗎?”
“這這這………”侍衛統領駭的大氣不敢出,這嘉世子怎的這般敏銳,竟連這等細枝末節都注意到了。
如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分明就是有人把手伸到了宮宴,借機謀害端和親王妃。
晟帝想的更多,背後黑手是否想借此故意離間他和端和親王,讓他們兄弟反目。
歹毒至極,其心可誅。
晟帝怒極之下,反而緩和了臉色,“此事先到這裡罷,你們先行退下。”
侍衛統領自覺逃出生天,快速帶著人退下。
景夏急切的望著晟帝,欲言又止。
太子內心有幾分失望,也有幾分輕松。
景夏還是蠢了點兒,看不懂帝王心術,但蠢點兒也好,太聰明瞭他反而不放心。
穆青翎看著這樣無助的景夏,內心竟然詭異的起了幾分憐惜,也真是見了鬼了。
這場宮宴虎頭蛇尾,誰都沒心思繼續下去,他跟著哥哥,爹孃一起回府,回去的路上,腦海裡想的還是景夏那張帶著點兒小可憐的臉,竟是比他以往芝蘭玉樹的樣子還勾人。
景夏失望的回了內室,一家三口在狹小的內室裡歇了一夜,卻不知宮裡另一個地方卻是血流成河。
晟帝坐在鳳儀宮的正廳裡,太子居於他身側,皇後坐在他旁邊。
廳內燭火明滅,晟帝半垂著頭,讓人看不真切。
“問出訊息了嗎?”威嚴的聲音在空曠寂寥的廳內響起。
回話的太監抖如篩糠,“稟聖上,還未。”
“還未?”晟帝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輕飄飄的,“那就接著打,什麼時候招了,什麼時候停。”
“是……是。”
鮮血浸濕了地磚,所有人被棉布堵著嘴,連叫喊求饒都做不到。
靜謐的院子,只聽得到木棍擊打在肉體上沉悶的響聲。
時值夜半三更,終於問出了訊息。
“柳家?於家?”晟帝把這幾個字在唇間仔細思量。
“柳家是……是端和親王府側妃柳氏的孃家。於家則是,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