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記得了。”男孩那邊似乎正喝得熱火朝天。
女孩更冷了,也不知道冷的是天氣,還是心:“章魚,你個沒有良心的。你當時說要娶我當老婆的……”
男孩又沉默了起來。
天空一輪圓月混雜在街燈之上,女孩抬起頭,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最後問你一句,那話,還算數不?”
男孩依舊沉默。
女孩嘆了口氣,仰著頭,突然又笑起來:“忘了就算了吧,反正也只是幼兒園時期的瞎話罷了。
嘻嘻,其實我也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男孩也笑了:“說完了嗎,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吃飯嗎?”
女孩眼淚都流了出來,抹掉眼淚,話語裡依然是柔柔的笑:“不知道,好吃嗎?”
“好吃,特別好吃。咱媽的手藝沒得說。”
女孩豆大的淚珠還停留在臉頰,神色卻詫異起來:“咱媽?啥意思啊?”
“我在你家吃飯咧,今天我提了些好東西到了咱爸媽家。你快回來吧。”男孩大笑著,聲音卻哽咽起來:“咱們倆的事,你爸同意了。”
晚上九點,正是明月升起時。
女孩又一次抬頭,看向那一輪金黃的圓月。
月色映著天際,染得雲層也金黃。
她卻陡然,遍體生寒,就連臉,也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起來:“什麼,你,你到我家去了?”
“對啊,提親不去你家,還能去哪裡?”
電話那頭的男孩愣了愣。
“你快走!”
範若嵐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聲:“什麼都不要管,快走!”
“哈?若嵐,你到底怎麼了?”
男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這個從小一直長大的青梅竹馬,今日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就連語氣,都因為害怕而扭曲了。
“來不及解釋了,張凱,走!”
範若嵐又一次大叫。
男生愣了愣,點點頭,站了起來。
範若嵐從小到大都叫自己的綽號章魚,這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大名。
如果不是真的很急迫,範若嵐絕對不會這樣。
張凱臉色古怪地對桌子上,範若嵐的父母抱歉道:“伯父伯母,我今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等過幾天,再來和伯父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