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媽媽操持著家務,每天看著我揹著書包出門,送完妹妹去學校後,會到水荷鎮上去打些零工,補貼家用。
雖然明知道這點錢對家庭的債務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但生活總算是有了點奔頭了,不是嗎?
逐漸,我也在學校裡交到了新的朋友,把麻柳街上的古怪全都拋到了腦後。
甚至開始喜歡這裡了。
但是,每次我跟我的朋友提起我住在麻柳街的時候。
我的朋友總是認為我在開玩笑。
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水荷鎮人,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麻柳街這個名字。
更不要說我提到麻柳街就在水荷一中附近,直線距離不足五百米遠外的地方。
他們嘲笑我,說我肯定是記錯了。
有一次我氣不過,為了證明麻柳街的存在,帶著我的幾個好朋友逃課朝家的方向走。
但古怪的是,明明已經非常熟悉,至少走過幾十次的路線。
我卻走著走著,迷路了。
始終找不到,通往我家的路口。
那幾個朋友哈哈大笑。
回到班上,朋友們更是將這件事說得全班皆知,我被嘲笑路痴,連自己的家都找不到。
現在想來,我早該知道麻柳街有問題了。
我早該警告父母,這整條街都很奇怪。
許多地方,都有明顯的預兆。
可我只是個高中生罷了,我知道自己說什麼沒有用。
生活的折磨,已經將我的自信磨平了。我更怕因為我的話,將父母剛振奮起來的意志,連同一盆冷水潑下。
把他們對生活的期望,也全部澆滅。
何況我家也再也拿不出一筆錢,去租別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