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住的鎮東邊到餘小雯住的西邊,也不過花了十多分鐘而已。
但就這十多分鐘的距離,張波卻想了很多。
說起來,餘小雯住的街道叫麻柳街。
這個街區的名字,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若不是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看街名,他根本就想不起來,水荷鎮還有這麼一條街。
明明他也算是水荷鎮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可這個人口不足五萬的小鎮,怎麼會有一條連他都不知道的街道呢?
甚至連導航上,也查不到這條街的地址。
張波循著之前跟蹤餘小雯的路徑,終於再次走入了麻柳街。
此前一直緊張地在跟蹤餘小雯,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但現在抽空能看清楚麻柳街的全貌後,他整個人都有些驚了。
這處地方,就彷彿被人間遺忘了似的。
蕭條的街道,路燈殘破不堪,缺少維護。
時而亮,時而不亮。
整個街道都彷彿死了似的,沒有任何聲音。
寂靜無邊。
整條路上,就只有他摩托車的轟鳴聲。
這聲音太顯眼了,張波打了個沒來由的哆嗦,將摩托車給停在了路邊上。
雙腳踏地,他又哆嗦了一下。
這條街,就連地面都是冰冷的。
那股寒意,似乎能從地上直接忽略鞋子,竄入雙腳中。
行走在這條街上,張波越來越害怕。
麻柳街就像沉睡的毒蛇,靜靜地躺著,像死去了似的。
但不知為何,張波卻有一種這條街道隨時都會突然醒過來,然後用毒牙狠狠地咬穿自己的脖子的錯覺。
這錯覺實在是太真實了,令他止不住地打冷顫。
餘小雯的家,在麻柳街的中段。
這條只有五百米長的街道,建築物順著主街道修建,全都是低矮的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