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端來了房中的銅鏡,丹加伸出青蔥玉指,在銅鏡上輕輕一點——
她性意覆蓋之下,隔壁房中情景,盡皆顯映在了那面銅鏡之上。
隔壁房間內。
其貌不揚的幾人各自卸下行囊,一邊端著杯盞喝水,一邊與同伴們熱切的議論著。
他們議論的聲音,亦從銅鏡中傳了出來。
“這位灶王神教的魁首,究竟是甚麼來頭?
身邊跟著的女子,一個個俱是天姿國色,人間少見——聖人著‘陰司’的同僚,多加留意那被灶王神教魁首帶出宮去的兩女……此二女來歷神秘,為何會與灶王神教的這位魁首表現得如此親密?”
“聖人正值年富力強之時,該不會也看上了那兩個女子罷?”
“你在此間議論聖人,我可要去告你了!”
“誒,別,別!
待會兒我請你喝一碗此間青樓花魁的洗腳水如何?”
“好哇!我看你是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必須在‘陽司’裡參你一本,告你議論聖人之罪!”
……
蘇午看著銅鏡中映現出的隔壁房間內,那幾人的議論,與身邊眾女說道:“陰陽二司,系不良人‘十都’之中的兩個機構。
陽司主不良人之升遷任免、賞罰之職,陰司則主不良人謀劃諸事,策劃種種行動之職。
這一夥人,倒確實是不良人。
——不必驚動他們,他們應該就是此次前來記錄‘雍涼鬥法’的不良人了。”
眾女各自點頭答應。
丹加收攏性意,銅鏡上映現出的景象倏忽消散無蹤。
蘇午盤坐在坐墊上,閉上了眼睛,內心回想了一下那些不良人的對話——玄宗皇帝莫非著陰司留意丹加與卓瑪尊勝兩人,是因為二人自吐蕃神玉之中顯身,他忌憚二女可能與則天大成皇帝有關聯?
還是,他動了別的心思?
‘楊太真’曾為壽王妃,後被玄宗皇帝一眼看中,直接迎入宮中——這卻是有例項的。
蘇午暗暗皺眉,對玄宗皇帝更多了幾分提防。
片刻之後,他收攏心神,心臟之處的東流島本源神氣韻沉入地脈之中,盤亙交織於大原城下的龍脈水脈,發散出一縷縷觸鬚,與蘇午的本源神氣韻倏忽相連,他借這豐沛地脈壯養體魄之時,亦將心神透過此間龍脈外放了出去,頃刻之間,周遊雍涼二地名山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