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恪無聲地吶喊著,一顆小心髒在經歷了這麼多刺激波動之後險些罷工了。
喪屍會死的,我會活下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恪恪默唸著,終於在惱羞成怒嘶吼著快要抓住她的喪屍之前摸到了一個斷掉的桌腿,她一把抓起,對著紮了鋼筆的眼珠又是狠厲的一擊。
鋼筆在巨大的推力下整個穿過了眼珠,進入了喪屍的腦袋。
——帶著水果刀剖開西瓜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徹底炸裂的眼珠四處濺開,和著粘糊糊的血液噴了沈恪恪一臉。
那怪物的眼眶似是被挖空了般,糊糊的一塊,像是久置了就要腐爛的豬肉淋上醬汁的模樣,而其正中間怪異地插著的鋼筆則深深陷入軟肉,看得人不寒而慄。
索性的是,大腦果真是這些喪屍的軟肋,它終究是連掙紮都沒來得及就轟然倒地。
她鬆了口氣,擦擦臉上模糊的黏膩液體,看向喪屍時也幾欲作嘔,只得強忍著不適默默退後幾步,靠著教室右側角落的牆壁,軟了力氣縮成一團半聲不言。
現在沈恪恪附近已經沒什麼能動的東西了,倒在地上的不是剛轉化成功就被咬掉了腦子的屍體就是四肢缺了仨的可憐喪屍。
而教室前門那裡的活口還有,也有不少學生掙紮想要反抗,甚至有人在不經意間瞥到沈恪恪的英姿後也想要試著拿工具紮眼睛。
只是地理位置註定了他的壞運氣,前門本就距離學生門的座位稍遠,能湊巧撿到本書都算不錯了,更別說還想好運碰到一支制工精細的鋼筆。
所以那學生的結果可想而知。
沈恪恪一動不動的看著同伴慢慢減少,敵人玩命增長,看向被群的前門時,目光難免就帶了幽怨。
如若門開著,她保證能在被徹底分食之前逃出去,而現在,卻只能數著時間窩在角落裡等死了。
等最後一個活人都變成了喪屍,她還有命在嗎?不說最後一個,就算是還剩下好幾個,她的危險系數也明顯很大。
難保不會有喪屍腦子聰明點不去吃大鍋飯,遛出隊伍吃獨食。
總之還是一句話。
如果門是開的如果。
也許外面同樣地覆天翻,但是能出去,起碼有了一絲希望,她還得回a市找媽媽她不能這麼死了。
無論如何,總比現在的情況好。
不再多想,她軟在角落伸腿踢了踢嗎爆眼喪屍,撐著身後的牆壁緩緩站起來,而後搬了把合金質椅子,冷著臉將最堅硬的一角砸向了喪屍的右腿。
一下右一下,像是在發洩寫所有的委屈和困擾。
她只是個普通的高三的學生,為著幾個月後的高考瞻前顧後忙得腳不離地,試題測驗做了一撂又一撂,就是怕一不小心考砸了,前途沒了。
而現在呢她連自己的處境都不知道,末世了?喪屍病毒爆發是嘛?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