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先前曾經經歷過琅王與太子的軍餉案的臣子卻心道,這琅王倒是始終如一,典型的得理不饒人,太子與他口舌相爭,只怕要落了下風。
劉熙心內恨極了楚邪,這人看似懶散,可總是在人猝不及防時,來上一下犀利的。
倆人從小兒便不對盤,太子甚至挨過楚邪的拳頭,常年的積怨筆墨難書。
現在在朝堂之上,兩人又是政見不同,暗流下的拳腳往來更是招招殺人不流血。
端坐龍椅的嘉康帝倒是沉得住氣,雖然琅王無禮挑釁了太子,但他也只當只臣子間激昂的爭辯。
雖然太子之前的請奏揣摩了帝心,說到了嘉康帝吝嗇的軟肋關隘。但楚邪之言卻更是觸動了他帝王雄圖霸業之心。
楚邪所言有理,與其擔憂著敵患入侵,倒不如向漢皇武帝那般徵戰四方,平定西域,創下千古奇業。
就在殿內群臣護主,替太子與琅王唇槍舌戰之際,嘉康帝的心內已經有了決定。
他眼望著楚邪不慌不忙,倨傲嘲諷群臣,抽冷子一句酸刻見血的話語,便氣得幾個老臣直捧胸口,倒是有些羨慕。
這文武裡有幾個倚老賣老的老臣子,有時候討人嫌的,真是想痛罵一番,偏偏身為明君,不可口出嘲諷重臣之妄言。
這方面,他便不如忘山活得恣意。
這孩子,以前看著懶散,現在看來,到底是晴柔的孩子,母親的聰慧和他的帝王血脈融得真好,乃是一派天然的帝王霸主之風,可惜造化弄人,竟不能從小養在他的身邊。
劉熙……雖然佔了嫡子的名分,可是那等子話語接不上續的樣子,真真是連他這個做父皇的都看不下去!
嘉康帝可察覺不出自己的心,已經偏頗到了天兒邊,最後到底是出聲開口,結束了一殿堂的吵嚷:“運河已經開鑿過半,倒是不必再議廢止之事,至於往後船隻稅務,便將琅王的摺子轉到戶部,研究出個章程出來……諸位既然大老遠的來了夏宮,倒是不要白來一趟,都去外宮的蕩塵池泡一泡澡,松絡下筋骨吧!”
琅王舌戰了群臣,大勝而出。
出了殿門,他轉到旁邊不遠處通往花園的小徑上,便看到一抹倩麗的身影在亭子裡轉來轉去。
看來這運河之事還真是叫這小娘上火了,看她急得這個樣子,大概天沒亮便在這裡轉悠了。
瓊娘站在亭子裡離老遠便看見琅王走了過來,看著左右無人,便假裝去花園子,緩步朝著琅王走去。
她今晨特意路過宮門,看見許多京官的馬車停在宮門口,便猜測著今日應該就是定下運河生死命運之日。
昨夜琅王逗留得甚久才走,兩個人研究奏摺章程研究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