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看著她滿手鮮血卻能淡定微笑的時候,他感覺她是一個來自地獄上人間來遊玩的魔鬼,談笑間便能輕易取走某個人的『性』命……可她彷彿也沒有那麼多閒心。
再後來,他覺得這個人就像是一個鬥士,像是一個伸著鋒利爪子的貓,扞衛自己的領地並且將其他人打倒。就像她在妄境廣場上那樣,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讓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以為她是一個好鬥的,並且能斗的人。
他以為這就是他對他最確切的定義了,可今天,這個人又一次顛覆了他的想法。
她穿著寬鬆的衣袍,不似平常一般,雖是眼眸澄澈,可一瞥一笑間便獨有自己的一種危險感覺……她是那樣的閒適自在,在陽光照耀下,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顯得那樣繾綣美好。在逗弄兔子的時候,她又帶上了一絲小邪惡小調皮,彷彿是一個從鄉間長大,無慾無求的小姑娘。
興許……這便是她遠離嘈雜的樣子。
可不管怎樣,這人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他的目光。不管他承認與否,不管他怎麼樣盡力轉移注意力,這個人總是在不經意間撞進他的眼眸闖入他的腦海。
朗嘯抬眸和她對視。
此刻他才發現,其實彷彿他對她的那些定義都沒有意義。
因為不管她在做什麼,她要做什麼,她的目光始終都是那樣明淨而澄澈的,就像是一個時間最天真無邪的人。
在她的眼裡,她做什麼都是她。她做什麼,都只是做了一件事情,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她可以頂著這雙黑白分明的臉去殺人去飲血,下一刻,她也可以抬起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去笑,去幫助小孩子,去閒適地生活。
這是最可怕的地方,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朗嘯這一眼似乎是看了千萬年。
終於,他笑了笑,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也同她打了招呼。
“嗯,的確好久不見。”
“怎麼不去學院了。”
季暖彎唇,眨巴眨巴眼睛:“怎麼,小狼少主很希望我去麼。”
“那麼多事一起發生,學院裡的小娃娃們都對我這個妖人避如蛇蠍,唯恐遇到我吶。你說我要是因為你這句話去學院,你會不會被罵慘?”
朗嘯不答反問:“你會因為我去麼。”
季暖攤手:“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