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願童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
從在城門上見過她之後,這個小少年在他的印象裡從來都是狡猾而黑心的,有著與他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心性。這小少年從來都把自己的情緒藏的很深……甚至可以說這並不是刻意的偽裝也說不上藏,大抵這樣的狀態便是讓她最舒服的狀態。
情緒不外露,這就是最原本的她。
白願童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淚,他回抱住對方,低眸道,“暖暖,我愛你,但是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好聽得讓人迷醉。
然而還沒等季暖說話,他忽然又繼續道:“和我在一起很累,無論我怎樣對你都不夠。”
說完之後他把季暖從懷中移出來,笑容溫和,“趁熱吃,我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傷口總是這樣血淋淋地裸露在外,我還是怕你會嫌棄。”
季暖看著手中新出爐的燒餅,又抬眼瞧了瞧他,道:“不要。”
白願童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不過不等他問,季暖便拉著人走到了一塊石頭上坐下,“我幫你包紮,一起吃。”
她的語氣明顯是不接受反駁,白願童也喜歡看這樣的她。
這種不容質疑的小霸道式的關心,他很受用,
笑了笑,白願童看著她,道:“又想幫我包紮又想吃東西,暖暖的手不夠用。”
季暖把手中的紙包遞過去,道:“餵我。”
眸光深了深,白願童感覺自己的心忽然間癢了那麼一下。
將那個紙包接過,他便瞅見對方正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的傷口,目光裡面明顯還帶著些怒氣。
下一刻他便瞅見她身邊一直飄著的那朵花忽然來到了自己身子上方。
它轉了兩圈,白願童便感覺自己的傷口上忽然漫過了一絲涼意,然後……血竟然止住了,疼痛似乎也有減緩的趨勢。
他不由得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些慌,忽然問了句話出來,“暖暖,你不屬於這裡,對麼。”
他見慣了鬼,也見慣了一些很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他甚至一早就懷疑現在的季暖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
但從沒有哪次讓他像現在一樣慌張。
早在先前雲夜靈便說過季暖身上並沒有鬼氣和死氣,而且在交談中他得到的一些訊息便是,夜靈並不能看到那朵紅色的奇怪花朵。夜靈是雲家從古至今最有天分的人,她能看到一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