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讓他絕望,安慰道:“這個以後再想法子吧,也許會找到回家的路,彆著急!”
朱方圓有些頹然,道:“說說而已,回去,談何容易?”
碗娘聽聞兩人的對話,甚是奇怪,問道:“莫非朱首領和我們家主子是同鄉?”
朱方圓有些愴然地看著碗娘,道:“是同鄉,只是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碗娘哦了一聲,有些憐憫地看著朱方圓,道:“其實,只要心在,哪裡都可以是家,既來之則安之,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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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誰都知道,朱方圓也不止萬次這樣安慰自己,可惜,無論白日裡再怎麼沉澱心靈,到了晚上,思鄉愁緒一爆發,那感覺,真是比死還難受。
雖然諸葛明勸阻,但是溫意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宋雲謙,而且,她希望自己能夠親自操辦柔妃和青兒的喪事,對柔妃,她是有憐惜,疼痛和愧疚,對青兒,她心疼,這麼一位善良的姑娘,遭遇了那麼多不幸的事情,最後還要被當做刺客處決了,想起這些,她心裡就難受得很。
回宮的路上,碗娘取出一個布包,遞給溫意,輕聲道:“這是奴婢在苦兒姑娘身上找到的,算是她的遺物,奴婢開啟布袋開過,裡面有一封信,是用蠟封口了的,奴婢不敢拆開!”
溫意開啟布袋,裡面有一個玉佩,圓形的玉佩上雕著飛鳳,記得以前為可兒治療的時候看到過她妝臺上有一個同樣的玉佩,只是一直沒有見她佩戴過。
除了玉佩,還有一根髮簪,這支髮簪是木頭做的,簪頭雕著蘭花,聖潔而美麗。不知道為何,溫意一看這支髮簪,就覺得是宋雲謙送給她的。
想來當初的少男少女情懷,都是最真摯的。溫意沒有吃醋,只覺得有些傷感和憐惜,假如當初可兒沒有對青兒下手,想必如今青兒跟宋雲謙已經是很幸福的一對了。
除了這兩樣物件,還有一封信,這信封已經微微發黃,封口滴蠟,上面沒有字,看不出是誰寫的。溫意用髮簪挑開滴蠟,抽出信箋,信箋已經發黃,有些字跡甚至化開了,但是,還是模糊可辨。
溫意看了一下,字跡寫得有些潦草,甚至筆畫有些彎曲,能看出寫信之人握筆的時候手是顫抖的。
溫意把信看完,臉色大變!
千山瞧著她的臉色,湊過來看道:“說什麼了?”
溫意倉皇把信收好,勉強一笑,道:“沒事!”
千山不信,還想追問,碗娘卻拉了她一下,給了她一個眼色,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
千山呃了一聲,便安分地坐在溫意身邊,不再說話。
溫意已經顧不得她了,心內掀起了驚天駭浪,若不是看到這封信,就是殺了她她也不相信啊!
這封信,乃是宋雲謙的師父靈山道人親手所寫,他寫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彌留之際,他寫好這封信,不知道藏於什麼地方,被青兒找到了,而青兒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開啟來看過。信中沒有多餘的敘述,只簡單寫了他的死因。他是中毒,而不是急病,下毒之人,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可兒!
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在交代遺言的時候,卻沒有跟宋雲謙道明,甚至還安排了可兒以後的生活,他囑咐宋雲謙照顧可兒,而宋雲謙因著師父臨終所託,一直對可兒關懷備至,視若親妹。
他敬重師父,視師父的遺命為天,可若讓他知道自己敬愛的師父,竟是死在自己親生女兒的手上,他能接受得了嗎?
真相若是告知了他,他一定會崩潰。溫意想,靈山道人當年也是不願意告訴宋雲謙,但是也怕可兒以後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所以留下這封信,他只是在盡人事,以後的事情,就只能聽天命了。
這封信,輾轉落在自己手中,是否靈山道人冥冥中安排的呢?他是否也覺得可兒已經太過喪心病狂,怕她入魔道,所以這封信出現在她手上了?
溫意心亂如麻,青兒其實已經篤定可兒就是殺害阿牛和傷害自己的兇手,但是因著往日姐妹情誼,她一直都不願意出來指證她,最後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無論是靈山道人還是宋雲謙抑或是青兒,都用心用愛對待可兒,但是可兒卻做了什麼?愛一個人沒有罪,但是若因為自己愛這個人而要傷害身邊的人,甚至毒殺身邊的人,那麼,她的心理已經扭曲,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自己也曾經姑息過她,而如今,她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容忍下去,想起慘死的靈山道人,青兒,陳雨竹和柔妃,她知道她是時候做點事情了。
看著馬車軲轆輾過的石板馳道,溫意的心也如同被車軲轆輾過,累,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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