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梔禮乃是書生打扮,衣著精緻不凡,一身灰色長袍,頭髮束在腦後。
他長得面板雪白,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小臉上顯得很是無神,還是低垂著,不敢抬眼似得,看身材像是隻有十三四歲,很是瘦弱,弱不禁風的樣子。
“查弟,我來看你了。”仇嫵激動的對他說道。
雪裟走上前,卻覺得那個孩子不會回答。
仇嫵看他顯得冷漠不回答話,有些怒氣“你怎麼了?肖瀲怎麼把你弄成這樣?”
“和肖瀲沒有關係吧?他的樣子,是有心魔,看起來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雪裟淡淡道。
仇嫵一聽,竟然怒到大喊“你知道什麼?你是大夫嗎?查弟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肖瀲害的,他是受害者!
肖瀲這麼多年一直騙我,說他已經死了,否則我怎麼會支援肖瀲那個白眼狼奪走查弟的位置,掌管宣氏?”
看他都已經罵到了眼前,雪裟依舊淡淡的回答“肖瀲沒有關這孩子吧?查家也不是被肖瀲滅門的,你全怪在他身上有什麼用?”
“我不是孩子。”那查梔禮突然開口,聲音嘶啞異常,一說話臉上就猙獰著。
“查弟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你喊他孩子,還不是因為他現在這個鬼樣子,都是肖瀲的錯!”仇嫵冷冷答。
說三句話,兩句不離開肖瀲,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他對肖瀲的意見突然多了起來。
雪裟轉眼看向查梔禮,忽略了一旁大聲嚷嚷的仇嫵,道“我和他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你可以進去繼續寫字了。”
查梔禮抬眼,奇怪地看了看雪裟,那雙眼睛黑的透徹見底,點點頭之後,他就走進了竹屋。
他同意了。雪裟也是看見了他衣袖上的墨點與屋子裡飄出來的墨香才猜測的,他倒是毫不猶豫就走了。
仇嫵“你讓他走做什麼?我還沒有和他說完話!”
他要囑咐查梔禮不要相信肖瀲,好好保護自己,等著自己來帶他走。
雪裟只是轉眼,直視仇嫵的雙眼“你這樣關心他,難道沒有看出來,他發聲困難嗎?你和他說話,他也無法一一回答。”
“這……”仇嫵語塞,的確沒有注意到這個。
雪裟剛才所聽到查梔禮發出的聲音就像風掛過枯樹枝般,蕭瑟毫無生氣,清秀的臉上因為痛苦而抽動的臉也教人心疼。
雪裟“我看,他誰都不認識,現在也誰都不在乎。你還是不要打擾他記起以前的種種才好。”
“你說什麼?查弟又沒有失憶,怎麼會不記得那血淋淋的過往?”仇嫵問,而查梔禮已經坐著桌前開始寫字。
雪裟“是嗎?他真的記得?那你是誰,他為什麼不和你說話,你說那些過往的時候,他會根本毫無反應,乃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
“你!查弟是不記得這些了,那還不是因為他被左家那個老頭子關在地牢裡十年之久,他現在不但身子羸弱不堪,連腦子也不清楚了!”
仇嫵怒道,自然知道查梔禮現在是什麼狀況,但今日只不過是自己第二次見到他,並無很多瞭解。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若是不想離開,那請自便,我要先走了。”雪裟溫和的答,並不和他繼續糾纏。
這個仇嫵,實在是跳樑小醜一般,自己要做的事情竟然也這樣多的破綻,關心一個人,可不是這樣的。
仇嫵聽了她的話卻是走了上前,低聲道“呵,不過才當了個什麼郡主,就這樣急著擺架子?皇上既然不受用你,那晚上我真後悔沒有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