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忘了說話,不過她突然的一抹苦笑,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適,那感覺似乎是隻有那種受盡苦難的人才該有的滄桑苦笑。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孩子的臉上呢?
感覺到了他的疑惑表情,雪裟突然發問。
“你是何人?”
是我的仇人!
心中暗暗說道,臉上出現一絲不悅。
李蕘端顯得更加愣神,卻在聽到她問題的一瞬回答到
“我是元明國的四皇子,李蕘端。”
或許這是不起眼的一句,雪裟卻覺得這是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前一世,他無數次說這句話。那麼平常,可他卻在一個夜晚抱著她,狠狠地說
“只有弱者才需要一次次介紹自己,真正有權力的人,是不管誰見到後,都會第一時間記起他名字,並俯首稱臣的。他要奪,成為那個不需向任何人說出自己名字的人!”
可惜的是,他此時又在說這句話,而她也不再替他擦淚。
“李蕘端,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來接你們母女回家的。你娘呢?”終於切入正題,李蕘端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她們帶回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加上這個女孩,但是他的確說了母女。
“我娘……”
提起孃親,那女孩突然走向李蕘端,李蕘端手中的劍默默地緊握。待她走近,若是要加害他,她就活到頭了。
雪裟走向李蕘端,已經到了跟前。她不過到他的胸前,抬起頭來。柔軟的彷彿就要跌倒。
李蕘端低頭看她,那張病殃殃的小臉看得格外清晰,彎彎的眉頭皺著,彷彿不可能舒緩。淡淡的開口卻說出了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實。
“我娘她,她已經死了。就在昨晚”
“什麼?不可能?為什麼!”
李蕘端一雙手緊緊地抓著雪裟,力氣大得像是要掐碎她。
雪裟很痛,可她看見了李蕘端憤怒的臉色,看到了他隱藏在儒雅面孔下的一絲猙獰。明明很痛,她卻覺得有些開心。等到李蕘端恢復正常,她才懶懶的說了句。
“你捏痛我了。”
李蕘端急忙鬆開她,又接著問:“你娘她葬在哪裡?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孃親怎麼了,就是今早我醒來,她卻沒有醒來,沒了呼吸。或許是病了的原因,孃親說自己病了”雪裟乖乖的回答。
“病了?什麼病?”李蕘端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但是這個女孩卻又不像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