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吧。”朱鯉召喚出飲鬼刀。
“嗯,大概。”守墓人不為所動。
“所以說,當時要殺姐姐的,就是你吧。”白色的粘稠咒力在飲鬼刀中不安地扭動起來。
守墓人搖頭:“你不能說是我要殺朱鵲。”“而是你們將四方晶弄丟了。你們作為契約者,將重要的核心弄丟了,難道不打算為此負責嗎?”
“我……”朱鯉一時說不出話來:“我會把它找回來的!但物品終究是物品,怎麼能和人的性命相提並論呢?”
“你,這麼說當然正確,”守墓人點頭:“所以我最後也給了你這個機會,並沒有殺掉你姐姐。”“但是,就好比你姐姐的性命,對你來說很重要,那麼,你上山的時候,想要幫你的夥伴獵殺雪斑鹿,這只雪斑鹿的性命,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雪斑鹿也有家人,它們也通靈性,且具有智慧。你不也為了與他人組隊這個目的,而準備犧牲掉一隻雪斑鹿嗎?”
“那是……”
“我也是如此,”守墓人一抖衣袖:“為了優秀的繼任者,就必須要四方晶。我承認你比我想象的要優秀很多,但,沒有四方晶,你依舊無法掌握契約者的能力,哪怕四分之一。”“你自己應該也知道,你在冰屬性咒力使用過多以後,就會傷到自身,所以你一向使用咒力輸出小的法術。”
“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雪斑鹿。而我想要的,是將你培養成真正的契約者。而不是看你在那過家家。”
“誰在過家家!難道在你心目中,親人就如此不重要嗎?”守墓人的一番話,朱鯉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守墓人站在比他高的地方,看到的,是不同的風景。就像吃飯的時候,人們也從來不會在乎桌上的這只雞,生前到底幸不幸福,它到底願不願意被自己吃一樣。
雪女在一旁捏著自己的衣角,心中有想說的,卻插不上話。
“你知道嗎,”守墓人並沒有正面回答朱鯉:“玄武,它並沒有死。”
“啊……”那又怎樣?這和姐姐有什麼關系?他想說,這個事是玄武指使的嗎?
“它與其他神獸不同,它陷入了無止境的睡眠。”“玄武的軀體的一部分與龍xue融為了一體,所以,只要這裡的龍脈沒有消亡,它就會一直活下去。”
“但我並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醒來……可能100年後,可能200年,或是千年!”守墓人臉上布滿了悲憤:“我在這守候了千年之久!”“家人?”
“我連家人的臉都忘了是什麼樣子!”
“我的女兒……我的後代,現在在哪裡?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雪女難過地抿嘴。
“玄武不死,我就擁有接近無盡的生命,只要這片土地在,我就將永無止境地駐守下去。”
“我期盼著,”守墓人上前,拎起朱鯉的衣襟:“期盼著你們這些該死的契約者能來繼我的位置,能讓我解脫。”
“大人!”雪女上前兩步,怕守墓人太過沖動。
“但是你們呢?自私的家夥,一個個都只在乎家族的名聲。口口聲聲說為玄武招攬了更多的眷屬。”
“我的眷屬需要你們招攬嗎?只要人們願意,我可以給任何人締結眷屬契約!”
“一個個看著自己的家人,含笑死去。”
“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不需要眷屬!不需要家族!不需要土地!不需要金錢!”
“我只需要一個退位的契約者來接替我的崗位。”
守墓人眼中布滿血絲。
“這……”朱鯉沒想到,如此強大的存在,竟有這種煩惱。難道永生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