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棘彈指一拇指大小靈石,石麒麟欣然吞下,眸光掃過,人已消失無蹤影。
道牧望著面前剛剛來過的靜候亭,本以為會到何處華麗宮殿。雖然表面平淡如故,心裡還是有些疑惑。
“請。”彬棘微微一笑,登上臺階。
道牧眼中,彬棘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彬棘領著道牧二人穿過靜候亭長廊,跨過盡頭一拱門,來到一溫馨小院,院中一老一青,正是彬牧師和彬隆。
“童頔,你來了。”見童頔來到,彬隆連忙起身。
彬牧師一旁老神在在,緩緩放下茶杯,指著彬隆,“彬隆,老朽親子,本欲讓他今年升織女星。因鍾情童頔丫頭,不願獨去。”
又指向彬棘,“彬棘,老朽養子,亦是要讓他同彬隆同升織女熊。因鍾情莫琪丫頭,也不願獨去。”說著長嘆一氣,“真是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年輕人……”
“攤牌?警告?奉勸?亦還是其他……這老人倒地賣的是什麼藥……”道牧不知彬牧師所言何意,因此沒有出口。
一旁的童頔,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顯得很是尷尬,這便是童頔不願見他們的根本原因。
“你們兩個帶童頔丫頭去轉轉,指點酒宴場。”彬牧師拿一新茶杯,斟滿茶放在自己對面,“本尊獨自與道牧聊聊,屆時就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宴席。”放下茶壺,看著道牧,微微一笑,做一請姿。
彬隆巴不得立馬消失,得到彬牧師的話,自是喜出望外。看著童頔三人消失在拱門,彬牧師收回目光,同道牧對視。“劍古近期如何,病情可是穩定?”
“病情?”畢竟少年郎,道牧的情緒波動無法完美掩蓋。心念一轉,想起鴻鵠城斷頭臺上學到的技巧。以話語誤導他人,對自己神情的理解方向。
茶水激烈盪漾擊打杯壁,差點撒出不少。“弟子才見過師尊三面,不知彬牧師口中的病情是何?”說著,道牧臉上苦意更甚。
“彬牧師是不知,此前弟子被師尊暫寄奕劍門,讓弟子熟讀古今牧籍。才回牧劍山一天,又被師尊暫寄於大青山,要弟子同童師姐習練牧道基礎。”
“嘶……”彬牧師倒吸一口冷氣,目光又是可憐又是同情,“也難怪師侄不知劍古患有絕症,畢竟相處的時間太短。照此看來,劍古是怕你見得他發病的樣子,這才將你暫寄他處。”
彬牧師說得頭頭是道,徹底勾起道牧好奇心,見他環顧周遭,身體微微前躬,頭已伸過半桌,小心翼翼問道:“怕不是,魔怔?!”
“比魔怔好不得哪去,多個方面,更是恐怖。”彬牧師哎哎長嘆,拿起面前茶杯,便是一口飲盡,“你不覺劍古有人格分裂症?”面凝神聚,一字一句,透著神秘。“他時而睿智老邁似老耄,時而冷酷森寒似中壯年,時而玩世不恭似少年孩童?”
聞言,道牧這才恍然大悟。開始有些明白,為何師尊不讓他,叫面前這人作師伯。
“對,對,對……”道牧攢緊茶杯,神秘兮兮,問道:“我師尊好似多年沒有出山,彬牧師恁地知道?”
唉,彬牧師拍拍道牧肩膀,又是一聲長嘆,“師侄,你是不知。我與你師尊劍古以及花山主是為師兄弟。花山主為大師姐,我為二師兄,劍古是最晚入門。”
“不對,不對,不對……”道牧搖著頭,坐正。滿臉警惕,看著彬牧師,“我師尊說過,牧劍山一脈單傳。花山主怎麼可能是大師姐,你是我師尊的二師兄。無論如何,看起來都不像。”
“哼!”彬牧師的臉冷了下來,氣憤顯露在表,“正是因為牧劍山一脈單傳,所以你師爺選擇了劍古。而我和花師姐被逐出師門……”
“牧劍山,恁般無情無理?”道牧驚坐而起,臉色煞白,“如此說來,我也不過是一個選項,且有可能跟二位師伯一樣的下場?”
“師侄,他可曾予你一把古樸油量的牧劍?你師爺曾講,這把牧劍是牧劍山的核心靈魂。”彬牧師同仇敵愾,循循善誘,“若有,說明你是下一任牧劍山承脈之人。若沒有,這就要看師侄的個人造化了。”道牧才入門多久,彬牧師料得道牧也不可能得到牧劍。
“可是……”道牧顫吟,下意識抓了一下袖中滅心牧劍,“那把供奉在祭臺上的滅心牧劍?”
“對,就是那把。”彬牧一邊斟茶,一邊點頭。“年輕人,看來你還得多多努力才行啊。”語氣輕鬆,且輕浮很多,稱呼也發生微妙改變。
不說道牧,就算是他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氣氛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