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見繼戎身體僵硬,眼睛波瀾不斷,不禁下一個大膽猜測,“我那些個朋友,雖有好幾個頑皮搗蛋者,但也知個死活。怕不是二十七名學生,全是繼劍師的學生?”
“你……”
啪,繼戎面沉大拍桌面,肌肉抽動,開口卻無言,似乎無力可反駁道牧。
一旁,莫甯露得一臉苦笑,眼睛寫滿痛心無助,“我有六名學生殞命,其餘都是繼戎的學生……”莫甯沒有接著說下去,她這六名學生很皮,且跟繼戎的學生關係親密。
“沒給他們喝藥酒?”道牧沒接著嘲諷,畢竟二十七個鮮活生命,目光轉向肖菁菁李慧雯二女。
“藥酒對他們無用。”肖菁菁香袖下,十指緊扣。“二十七人,一人兩瓶藥酒,完全無效。一個個痛苦中,熔爆消亡……”眼睛怒火在燒,內心卻本能的恐懼。
“藥酒無效用?!”道牧急聲失色。
雖已有心理準備,但答案就同一把大錘,重擊道牧堅固的自信。
藥酒可是包含他的鮮血,且已玉瓶儲存,怎可能無藥效?
靜,死一般的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還功效更強的藥酒?”李慧雯一話點明眾人心思。
“呵。”道牧冷笑中,掏出一玉瓶,“僅剩一瓶藥酒。”手顫生殘影,藥酒飛向莫甯。
莫甯抬手,掌心蘊團棉花,穩穩接住玉瓶,並道一聲謝,眼睛波瀾稍顯平靜。
繼戎眼見自己不得藥酒,“怕不是某人還有掖藏,卻是因個人恩怨,而致他人生死而不顧。”繼戎低頭看手,甚是陰陽怪氣,“就怕某人,一副悲天憫人,實不過一偽君子罷……”
“白痴,小道誰也不欠。我這藥酒,也非瓊漿仙酒。開不了智,救不得智障者,更不能包治百病。”道牧語氣淡淡,調頭就走。
拐角處,道牧餘光掃過眾人,“人要作死,神仙也攔不住。”話落,人已消失在小徑盡頭。
氣氛陷入冰凍,三女對視幾眼,紛紛起身離去。眾女招呼也不打,使得繼戎笑容凝固,盡是尷尬,他面冷體僵,手顫顫巍巍,呼吸逐漸沉重。
數十息後,繼戎人影晃動幾下,消失原地。
呼呼呼,涼風徐徐而來,石桌石凳隨風飄逝,空留蕩蕩院落。些許石灰附在花草樹木間,花草樹木無風自動,石灰落入泥土,他處微塵不染。
三女非真正分手,而尋得另一處靜幽處,促膝相談。
撤離,亦或不撤離,非他繼戎可決定。多個繼戎,少個繼戎,其實已無關緊要,三女已達成某種合作。
翌日。
道牧醒來,開門迎面他的人,卻是昨日女婢——阿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