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沒有抬頭去看他的神情,卻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他剛來時身上那股陰森慍怒的氣息消散了不少。連忙再接再厲對他抱怨道:“你說會對我很好很好,都是騙我的……”
甘遂輕哼一聲:“我對你還不夠好?!”他努力想兇惡冷漠一點,無奈效果似乎與他想的有些差距,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來,這話裡帶了一絲笑意。
“不夠!”白茯苓把下巴擱在甘遂寬厚的肩膀上開始歷數他的罪狀:“你最喜歡騙我、勉強我、嚇唬我,我有一點點不如你的意,你就對我威逼恐嚇,還咬我、折磨我!”說著側過頭在他耳朵上輕輕反咬一口。
柔軟如花瓣的櫻唇輕輕擦過他的耳朵,尖尖的牙齒咬在他的耳朵上帶著輕微的刺痛,癢癢麻麻地彷如一隻頑皮的小手輕輕在他心上抓了一下,抓得他心癢難耐渾身發燙,恨不能握住那隻小手將她一口吞下去。
甘遂渾身一震,本來鬆鬆圈住白茯苓的手臂忽然收緊,一下子將她狠狠勒往懷裡,兩個人隔著厚厚的冬衣貼在了一起,白茯苓猝不及防幾乎被他勒得斷氣,只覺得緊貼著她的男人身體又硬又熱,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那個那個,自己會不會是灌迷湯灌得太猛了?
她當“小姑娘”當久了,雖然也有一些登徒子對她露出色相,不過這些人一般離她三丈遠就會被打得滿地找牙,身邊親近的成年男子要麼把她當妹妹、女兒看待,要麼就是把她當女王公主一樣供著。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是除了父親與陸英等親人之外,就只試過對甘遂(又或者說海浮石)一個主動表露好感,甚至親近討好。
她搞不清楚自己這麼幹的“威力”有多大,也不知道甘遂對於她這個“女色”的反應程度會到哪裡。
千萬不要太過激動進而對她做出什麼超過她忍受底線的親密舉動來!
她今日忽然一反常態地對甘遂溫柔親熱,完全是昨晚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結果——不管她日後想出什麼方法把甘遂這塊惹不起的兇猛牛皮糖甩掉,眼前都要先把他穩住。
根據前幾次相處得出的經驗,對他來硬的,結果通常十分糟糕,這尾大魔頭實在太強,她在他面前也硬不起來。
來軟的似乎比較有效,例如上次她一哭,大魔頭馬上就態度軟化,甚至開口哄她,雖然說出來的話氣死人。
而且似乎只要她願意主動親近他,他就會變得很好說話,例如上次在地道里,她讓他抱著,靠在他懷裡睡覺,他明明被使喚了卻好像很高興,一路都沒有搞怪,更沒有為難她。
她又不是被人摸下小手就要斷臂以示清白的三貞九烈,如果讓甘遂吃點小豆腐可以讓他消停一下,別來折騰她,別給她惹麻煩,那她也是可以接受的。重點是,甘遂長得就是很讓她心動的那一款帥哥,跟他親熱一點點也不會覺得討厭。
在這樣的腐化墮落思想指導下,白茯苓今日意外撞到甘遂手裡,終於在緊要關頭忍住了懼怕,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使出平常對爹孃撒嬌以及從爹孃偶然肉麻談情中學到的手段來對付甘遂,效果立竿見影,不過似乎好得有點過了……
白茯苓一方面暗暗得意於自己對甘大魔頭的影響,一方面又心驚膽戰怕他太激動了對她做出越軌行為,心情忐忑之下只敢怯生生埋在甘遂懷裡,避免再說什麼話刺激到他,又或與他目光對視惹得他更加動情。
就因為這樣,她再次錯過了甘遂滿面通紅、不知所措的難得表情。
甘遂抱緊了白茯苓,他不願讓她發現自己的失態,深深呼吸幾口氣,方才壓下狂飆的心跳。對於自己的表現,他很有些懊惱,白茯苓一直以為他以海浮石的身份面對她時,由始至終在做戲,其實不是的。
這小丫頭對他的影響之大,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每次她只要對他做出什麼親熱舉動,他就忍不住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面紅心跳,興奮非常。
他並非沒接觸過其他女人,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練功控制**的關係,還是那些女子不如白茯苓般合他的口味,反正在碰見白茯苓之前,他壓根不覺得那些打扮得花花綠綠、捏著嗓子對他說話、拋媚眼的女人跟男人有什麼不同,更不要說產生親近的**。
一切一切,都是從接觸到白茯苓開始的!
這個大膽狡黠的小丫頭,簡直稱得上是他命裡的魔星!
是她不知死活先招惹他的,既然讓他喜歡上了,那就必須成為他的,這輩子就陪在他身邊!
他不接受其他任何結果。
宮裡那個老頭子也罷,小丫頭的父母義兄也罷,誰都不能阻止他!
小丫頭軟軟的身子包裹在厚實的冬衣中,抱起來的感覺真好,呼吸間都是她甜蜜溫暖的氣息,甘遂越發覺得滿意,幾乎捨不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