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選皇子妃的事還好,提了只讓木佩蘭更生氣,她也懶得跟她們爭吵,淡然道:“便是利用你們那又如何?你們要馬上滾出忠國公府?以後兩府斷交再不往來?說一聲就是。”
周氏與陳氏面面相覷,他們的兒女都有住在忠國公府的,早把這裡當自己的地盤,要他們搬回去?那怎麼可以?!
周氏身為長房長媳,又是出自名門不願失儀,繃著臉幾乎想拂袖而去,陳氏乾脆麵皮一抹捶胸頓足乾嚎起來,大罵起白家的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等等。
木佩蘭走到她面前舉手一揮送了她一記耳光,陳氏頓時消音,不算嬌小的身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飛了出去,啪一聲跌在地上。木佩蘭用的是巧勁,她其實並沒有受傷,只是只一下太具震撼力了。
靖國公府同來的一群女人全部被嚇傻在原地,醒過神來後連招呼都不打,爭先恐後狂奔出去,扶起陳氏狼狽而逃。
白茯苓抱著孃親的手臂笑眯眯總結:在暴力面前,所有撒潑吵鬧、挑撥離間、陰謀詭計都是不堪一擊的!
“送走”了不速之客,白醜兩夫婦啟程送女兒到雲雀山別院養病,馬車一路順順當當,走到將近到達南城門的時候,忽然聽到左前方傳來一陣驚呼尖叫聲,白醜夫婦所坐的馬車走在前頭,給他們駕車的白阿五正要勒停馬匹看看究竟發生何事,就見左邊一條岔路上橫裡衝出一輛馬車。
拉著那輛馬車的兩匹馬似乎受了驚,任憑馬車伕拉韁揮鞭依然不肯停步,剎不住就往白醜夫婦的馬車撞來。
白阿五哪能讓自家馬車被撞,當機立斷一躍而起,左右各出一掌擊向那兩匹瘋馬,兩匹馬被打得腦袋一歪,當場翻到在地,對方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馬車伕驚魂未定,扶著車轅直哆嗦。一句話說不出來。
馬車後很快跑來幾騎,馬上的人都作家丁護院打扮,飛快圍住馬車,為首一個壯漢大聲道:“小人無用,大人受驚了!”
馬車門被人推開,車上走下來一個青衫中年文士,怎麼看不像大人的模樣,反而比較像官員家中的幕僚清客。車裡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夫無事,你們去看看剛才馬車衝撞到些什麼人,受傷又或是財物有損失的,重重補償。”
白茯苓這邊幾個人聽了,都對這個“大人”產生了一些好感,馬匹失控非他所願,他能首先想到要補償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路人百姓,在這年頭的官員之中實屬稀有動物。
那個青衫文士走上兩步對白阿五深深一揖道:“可是這位壯士擊倒瘋馬救了我家大人?壯士好功夫!相助之情,白府上下銘感於心。”
白阿五連忙扶起他,不卑不亢道:“區區小事,不必言謝。”
剛才雖然環境一片混亂,不過這青衫文士依稀記得他本是坐在馬車伕的位置上的,一出手就同時擊倒兩匹奔馬,功夫絕不普通,而且言辭態度也不似一般奴僕,這樣一個人竟然心甘情願替人趕車,想必車上的人身份亦不簡單。
青衫文士掃過白家這一連好幾輛馬車,心裡暗自盤算起車上人的身份。
白醜他們不想惹人注目,都是用白平子替他們準備的馬車,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記,除了白茯苓的烏木馬車樣子稍微特別一些,等閒無法從馬車上推敲出他們的身份。
這裡已經十分靠近城門,人來車往很是擁擠,兩輛馬車正好在十字路口停著,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偏偏青衫文士似乎很有興趣跟白阿五拉家常,白醜想了想拉開車門探出身子向著對方的馬車抱了抱拳道:“此處說話不便,在下等還要趕路,先告辭了。阿五,快快將車拉開,莫要擋路。”
他一出現,對方十數人連同周圍圍觀的百姓都呆住了——好生俊美的男子!這是哪一家的老爺,真個面如冠玉、神采照人!
白阿五痛快地應了一聲,向著青衫文士咧嘴一笑,上車揚鞭打馬繼續往城門方向而去。
青衫文士搖頭苦笑,往日都是人家急著巴結他們的,沒想到今日他難得好奇想探探對方的底細,人家卻壓根不想理會。
他抬手示意家丁護院們把馬車卸下推到路旁,走到車旁打算問問主人的意思是要繼續行程還是先回府去,拉開車門卻見主人一臉震驚地盯著車窗位置,那緊張激動的模樣他從不曾見過。
“大人?可是方才那一行人有古怪?”
車上的老人慢慢搖搖頭道:“太像了……太像了……”
“大人?”像什麼?莫非剛才那兩主僕還是主人的舊識?
老人回過神來,一手捉住青衫文士的手臂道:“斑茅,快去查查剛才那車上那男子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