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晨整整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個星期,睡到感覺自己徹底與自己的靈魂發生瞭解離,她才覺得好受一點。
她無數次夢到那一幕:一群持槍的歹徒蒙著面闖入家門,對著正圍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一家人胡亂掃射。
血,像水一樣廉價而隨處可見!驚恐的尖叫,像颱風壓榨出的喧囂,瘋狂地撕咬著那個夜晚。
她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兩張臉:沈涼真,張玲兒!
“啊——”她不只一次地從夢中驚醒。
摸著汗溼的額頭,她摸下床,拿起冷氣遙控器,不斷調低冷氣。直到調到最低,她還是覺得熱。
然後,她跑出臥室,來到餐廳,直接將頭鑽進冰箱裡。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
許久之後,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躥了上來。
她的眼前跟播放電影似地,一禎一禎地播放著那個畫面!
槍,槍,槍!
血,血,血!
於是,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跟個瘋子一般,嚇壞了家裡所有的傭人。
冷墨匆匆從外面趕回來,什麼都不說,只把她抱起來往樓上抱。
他脫了她的衣服,把她放到浴缸的溫水裡。
他低頭親了親她,溫柔心疼地說道:“好了好了,不想了,好麼?”
秦晨晨鑽進他的懷裡,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似的,抽泣著,顫抖著!
哭了好久好久,哭得水都涼了,冷墨才把她抱起來,為她擦乾身體。
他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薄被。
“哥。”她突然抓著他的手,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我不想睡覺。我再也不想睡覺了。”
冷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掀開被子,睡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