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仰頭看了看手裡的溫度計，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高燒，42度。再晚來一點，估計腦子都要燒壞。”
冷墨定定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孩兒，俊逸的眉宇緊鎖。
他顫抖的手，洩露了他的緊張和害怕。
“你也真是的。明明比女孩子大，卻還是不懂得好好照顧女朋友。女朋友都燒到這個程度了，你才送過來。”醫生一邊除錯著點滴，一邊嘆氣，“唉，年輕人，你們要懂得珍惜眼前人。知道麼？”
冷墨薄唇微動，“她不是......”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想這麼說。但是話到一半，他又不想說了。
算了，這都不重要。
醫生和護士走後，病房裡只剩下秦晨晨和冷墨。
冷墨拉了張椅子，坐在了病床前。
他為她掖了掖被角，然後目光定在她的小臉上。
原來的小臉是被燒的紅紅的。此刻，或許是藥水的作用，臉色倒褪去了紅暈，反而漸漸變得蒼白。
蒼白如薄紙片，透明無比。就連她的唇瓣，都失去了顏色。
他捏了捏她略帶嬰兒肥的臉頰，輕輕地說道：“傻瓜！為什麼不回去，非要在那裡等？”
窗外，夜色寂靜。下午下的那場雨，除了留給這個世界一片冷潤和凋零，其餘什麼也沒有留下。
手機嗡嗡嗡地震動了。
冷墨走到窗前，接通電話。
“喂！”一如平常的冷淡聲音，絲毫不見方才的緊張之意。
“好，我知道了。”
收了電話，冷墨擠了擠眉心。原本積壓已久的疲倦也一起展露了出來。
他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許久。直到病床的人兒痛苦地嚶嚀了一聲，他才轉身。
握住她的小手，他的神情露出前所未有的茫然。
“一輩子那麼長，為什麼非我不可？”他喃喃自語。“我不勸你。不是麼？”
秦晨晨很痛苦，哪怕是睡著了，她也擰著小臉。黑色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溼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