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聽不清拾雪與白朔景說了些什麼,就見白朔景面色凝重地起身,便急匆匆的跟著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先離開了,也沒來得及與她說句怎麼了。
阮綿綿心想,可能是有什麼急事,看拾雪還在廳上,想必他還得再回這兒。
“拾雪,你坐會,我去給你拿壺茶。”阮綿綿知道拾雪雖是白朔景屬下,但並不是一般下屬,論感情怕是能稱得上是兄弟的那種,所以對他也是幾分客氣。
拾雪倒也不見外,行了個禮說:“那就有勞姑娘了。”
他又招呼了隨身的一名下屬一起坐下,兩人收起了佩劍,那下屬先說起話來,“堂主,您說主子這麼急著趕去瑞州城的別莊,可是為了那蘇姑娘……”
拾雪望了一眼後廳,忙疾聲止住他的話,道:“閉嘴,主子的事情可是我們能隨便議論的。”
那名下屬眼神閃爍,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了,他定眼瞧著面前的拾雪像是在詢問什麼,見他沒有繼續說,則又道:“堂主,您不知道,主子前些日子回府上都帶著那姑娘,我們就好奇,她是從哪冒出來的。您跟在主子身邊時間那麼長,所以就和您這麼一說。”
“那姑娘是前兩年主子救下的,有段時間不曾瞧見了,怎麼?她又來找了?”拾雪說著話時,一直看著後廳的那扇布簾。
“可不是嘛,那姑娘日日進出主子寢居,還經常與主子親暱依偎,我們開始還以為是傳聞中的那位,可瞧著又不像,有些時候一待就是大半夜,這主子與蘇姑娘恐怕米已成炊了。現在府上都在傳那蘇姑娘要做少夫人了,這不人都追到瑞州來了。”
“她竟然自己還追到瑞州來了……”拾雪說著,似乎有些意料之外。
“是追來了,被安排在瑞州白府別院,她一路上可沒少使喚我們,一副少夫人的樣子。唉……以後在府上當差可苦了,堂主,你說主子應該對那個蘇姑娘挺在乎的吧?”
“在乎歸在乎,畢竟此前主子也救過她,那是留在府上養傷的大半年,主子還是念及舊情的,這姑娘也可能念恩吧。”
“說的也是,主子的心思誰又知道。”
“好了,過會我還要陪主子趕路,你們在別莊好生伺候那位蘇姑娘,乘早把她帶去,行事小心些,注意安全,可別讓蘇姑娘遇到不測,免得沒法交差。”
“是是是,屬下知道的。”
“嗯。”
“堂主,你說著茶水怎麼還不來?”這屬下自然不知道與主子有傳聞的另一位姑娘就是方才主動去給他們取茶水的蒙面姑娘。
拾雪卻揚起一絲微笑道:“不急,一會就來了。”
他瞧那布簾後突然動了動,只倒是心裡在想這阮姑娘取一壺茶的時間可真久。
大廳上兩人互看一眼不再多言,而杵後廳布簾後面的阮綿綿卻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到耳中,此刻的她一時慌了手腳,心亂如麻。
這麼說來,白朔景最近都和那名女子在一起嗎?他們口中的蘇姑娘,就是拾雪說的白朔景曾經救下的那名女子。
原來白朔景如此在乎那姑娘,方才拾雪說的可是和她有關,所以他放下茶盞便火急火燎的趕出去了,話都沒和她交待一句。他們那早之前就認識,還在府上照顧了那女子大半年,這白朔景離開瑞州以後還與那名女子相互依偎有說有笑的進出白府中……她腦中此刻一陣混亂,突然,阮綿綿感覺到自己的雙頰一陣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