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會把藥給秦侍衛帶回去的,你放心。”
得到阮綿綿的保證後,秦侍衛如釋重負地笑了。“多謝媛兒姑娘!”
幾人話題告一段落的同時,逢知樓正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嘭……嘭……”像是有人在敲著門板,只是這聲響大的驚人,不惜驚動到了本來後院的阮綿綿等人。
然後這幾個大字不識的武夫,也不懂大門上貼的是封條,就直接踹開了逢知樓大門衝了進來。
“奶奶個熊,是不是你們的人是活膩歪了,昨兒上芙蓉樓抓走了我們頂爺?你們是想怎麼著?”他們嘴裡罵罵咧咧的,見院裡跪著的幾個錢大人的家僕,也不清楚情況,以為是這逢知樓的院廝,衝上去就是落下一頓拳腳。
這錢大人府上的家僕哪受得了這般屈辱,見來人挑釁滋事,還把拳腳對上他們幾人,頓時一個個都火了起來。
眼見事情的苗頭越來越不對勁,那還能乖乖跪在地上,都什麼節骨眼了,難道還放任這幾個武夫在這地方撒野不成,要是打起來傷到那媛兒姑娘可如何是好?
“阿福、阿壽、同德、同順,上,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出去揍一頓!”領頭的秦侍衛是在官府宅子裡伺候錢大人的官侍,在他一聲令下,幾個家僕忙翻起身扭著來人就往側巷裡拖。
“走走走!快去把拐巷的抬轎的兄弟都叫來。”
“我這就去叫人。”
他們家老爺還在等著這媛兒姑娘救命呢!
見他們衝出去,阮綿綿身邊的大黑作勢也要跟著往外衝,卻被她輕輕地攔下。她給了大黑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習武的身份。
這節骨眼兒上,聽來人的口氣,應該是魯家來要人的。
今非昔比,居然還不知好歹的來得罪逢知樓的人,其實她昨兒個聽大黑說他上芙蓉樓拿了魯家賭坊的那個坊管的事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處戲要唱。只是沒想到,這出戏竟然沒費她一點功夫,倒是都被他們自個演完了,她倒成了個看戲的人。
不過,魯家對這一個小小的賭坊坊管如此著急,想必其中定是有不少恐為人知的勾當,不然何必費這麼大力氣連夜尋人,最後倒是還鬧到了逢知樓來。
阮綿綿雖皺眉聽著外面一片撕打聲,嘴角卻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她心裡暗忖:“這麼看來,今天錢大人派人來演的這場苦肉計,也不是無一點好處,至少能名正言順的打發了魯家那群惡人。而且……也可以讓這些家僕把這事回去通稟了大人,為以後端了拔了魯家的獠牙做鋪墊,一舉多得。”
阮綿綿的步伐才剛跨出後院的門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句厲聲道:“都給我住手!”。
“誰讓你們在這裡撒野的?”
她定目瞧去,就見一位官服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遠遠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府衙的侍衛,那氣勢頗為威武,走近了再瞧才看清了,原來是瑞州府的另一位父母官,也正是查封她逢知樓的文禮明大人。
“這真是,約好的?都一起來了。又不是打麻將,四人剛好湊一桌……”她在心嘀咕道,
他這會倒沒盯著阮綿綿瞧,大概是這張臉他也不屑細瞧。只是喚了隨從將兩夥人拉開,然後訓斥他們的任意妄為。“誰讓你們擅自到這鬧事的?秦恕你怎麼在這裡?這幾個不是錢大人府上的人嗎?怎麼也如此不懂規矩?還有你們!又是哪家的奴才?趕當街鬧事,是想到瑞州大牢裡受受福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幾個魯家派來的武夫像是互看了彼此一眼,瞧是官府的文大人來了,也不敢再放肆妄為,連忙跪下磕頭認錯道。
這時倒是錢大人這邊一票人等顯得硬氣多了,一個個面不改色的對著魯府幾個武夫啐了口唾沫,他們可也都不是吃素的。錢恕隸屬瑞州府平日明面上只是跟著錢大人當差,這時自然不好當著文大人發話,倒是他身後一個個錢大人的家僕道:“文大人,這幾人撕了官府的封條,還當著秦侍衛的面衝進來就大肆動手,妨礙我們找媛兒姑娘救我家錢大人,您說著幾人該不該揍?”
文禮明動了動手指,命人押了魯家武夫離開,然後故作輕鬆的對著剩下的人說道,“噢?錢大人是生什麼病了,我怎麼從未聽說?可還要緊?”他說話的語氣像是並不把那家僕的話放在心上一般,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這一下,讓阮綿綿也看不懂這位文大人突來照訪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