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顧不得主子回來後怎麼交待了,若是阮綿綿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可以一劍先了解了自己。
穿過一個窄巷,他在一扇木門前停下,敲了四短三長的門聲,門“吱啦”開啟了一條縫,他從門縫裡遞上了一個小牌子,裡面的人接過看了又遞還給他。
門完全開啟了,走出一個尋常人家穿著普通的小童,但神色卻極為鎮定和老練,小童禮貌地對著大黑說道:“大人都不在,大哥哥有什麼事嗎?”
打遠了瞧就像是普通一戶人家來了客人一般,殊不知這要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裡住著一家人就是夜風閣在瑞州的一個資訊點。
“城東三戶去人找,主子玉佩丟了,晚不得,大人回來告訴他們。”大黑對小童說著他們之間才懂的暗語,意思就是“從東城算起第三戶人家就是——魯府,要派人去,這事和魯府有關。‘主子的玉佩’是他們對‘阮綿綿’的一個形容,因為阮綿綿是主子身邊最在意的一個人,上次那宿仙山的事情,整個夜風閣已是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主子為了找這位阮綿綿可是將附近多個山裡流匪、山賊給端的一乾二淨。如今阮綿綿在瑞州城裡不見了,若不趕緊找到,只怕被主子知道了整個瑞州分部的弟兄們都要遭殃。”他們得到訊息自然知道要派多少人去尋找她。
“嗯,好的。大哥哥您放心,我會和家中大人說的。”說完小童行了個禮,轉身又把門合上了。
見此,大黑立刻也趕去先前青樓小廝提到的魯家賭坊,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關於那大頂哥的訊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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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被擄走的阮綿綿已經甦醒過來,她發現自己雙手雙腿都被捆綁這,頭上依然套著一個布袋子。她不敢輕易地動,也不敢發出聲音,只得假裝自己還沒清醒一般繼續暗中觀察四周。
她張開手指摸了一下地面,是光潔的石面,而且非常乾淨,摸起來手上並無塵土,絕不是一般的土屋。她又向後微微靠了過去,手指觸控到了一個立面,應該是一面粉刷過的牆壁。
雖然她看不見,但大致可以猜到這一間屋子,以地面的光滑程度來看,應該不是一般小戶人家能有的地面,這也不是木質的地面,就表示她應該是在一樓的某一個房間內。
她屏住呼吸,小心聽著周遭的聲響,並無人呼吸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突然她想起自己袖子的一個暗袋裡還有幾枚紋銀,雖捆綁這雙手,一隻手從另一隻袖內暗袋裡掏出東西還是做得到的。這些紋銀有稜角,她用細嫩的手指感受著那些紋銀邊角的利度,終於挑出了一枚握在另一隻手裡,並將其他幾枚朝自己身前的空地撒去。
只聽見“噠啦噠啦”一陣聲響,紋銀並無碰撞到別的東西,似乎就停住了。
阮綿綿那顆小腦袋裡此刻思緒轉地飛快,以她手從身後向前拋的力道,應該能落個二米遠,再混動個一米左右,中途沒有一點撞擊到其他東西的聲音,一般會有的桌子似乎都沒,就是說這間關著她的屋子應該很大,而且方才紋銀滾動的時候她還隱約聽到了一絲回聲。
阮綿綿心想道:得有多大的房間才會出現回聲?她的嘴裡被捂著此刻也叫不出聲響。
丟出紋銀後,她便不敢再輕易挪動,只是微微地向身後的牆面靠了靠,她透過布袋口可以看到自己身著的衣衫,那一身素色的衣衫都還齊整的穿在阮綿綿身上,她因昏了一段時間而最擔心發生的便是這了,心中頓時一塊大石落地。
她用手中留下的那塊紋銀細細的磨著自己手腕處的麻繩,所以她丟出那些紋銀也是有自己原因的,一是為了知道她周圍有沒有遮擋;二是屋中有人或是有人進來、經過,發現地上有紋銀,自然會發出聲音,這樣她也好有個防備。
阮綿綿一邊不停地用手中紋銀的稜角割這麻繩,一邊將耳朵貼在自己背抵著的後牆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但整個空間似乎都靜地出奇,倒是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聽地異常的清晰。
擄走她的人到底是為何?此刻的阮綿綿不禁深深地陷入沉思。
自打她不明所以地來到這個時空後,並沒有與人交惡,自己過著平淡的日子,開著酒樓做著小買賣,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身邊總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她之前以為是阮父那保魂丹,因為阮父隨時都可能油盡燈枯,所以她心裡為此才常會出現惴惴不安的感覺。
然,現在看來,也許那份預感,並不是因為阮父的病情。
阮綿綿覺得此次遭人綁架,並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