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景拿到訊息後,並不著急開啟,倒是先將跪在地上的暗衛打發了出去,這才開啟青竹管倒出裡面的幾張信箋。
信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著信裡內容,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阮綿綿在谷中恢復很快,現已可以坐起身子了,不久後便能下地,只是面部的傷痕有些觸目驚心,不過她自己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讓兩個暗衛很是驚訝。
“臉上的傷……”白朔景思忖沉吟道,繼而轉身從書架上的一個暗格裡找出一小瓶藥,他開啟倒出一粒,正是尨高山的玉容丹。
他在案臺的紙上寫了幾句,卷好後放進青竹管內,喚人來取走後,自個回到案前又將原先那幾張寫滿小字的信箋看了遍,這才開啟左側的抽屜。
只見抽屜內整齊放著一疊滿是小字的信箋,他將這最新的一封疊放在最上層。
“主子。”門外突然傳來拾雪的聲音。
白朔景眉頭微皺說:“進來。”
一身暗色夜行裝的拾雪走了進來,手中提著提著一柄長劍,劍光冷如寒霜。
“如何?”白朔景詢問道,
“那邊目前暫無訊息,但是白府老爺急喚你回去。”拾雪定步,便將長劍收於身側。
“義父那邊我會盡快趕回去。我回去後,你命他們將谷中訊息送到白府上。”
“是。”
“你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看著拾雪離開屋子,他陷入沉思。
自從他離開尨高山就一直在尋找那人訊息,但始終未尋到任何一點資訊,他之所以在江湖上建起夜風閣很大原因也出於此,這幾年江湖上已被他找遍了。他甚至利用白府的勢力在商賈中找尋,但依然毫無所獲,那麼現在這個範圍只剩下官員、皇宮。
他眸子一黯,臉上浮起一絲陰沉,窗外一輪滿月懸中天,驀然想起那個初次見到阮綿綿的夜晚,也真是這樣月明星稀的夜晚,激起心中一寸柔腸。
一道勁風掃過,吹吸了屋內的燭火,在看向室內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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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月色,谷中氣溫比外界低上些許,入夜微涼,阮綿綿正躺在藤床上,身上蓋著的是前日剛換上的絲綿薄被,不知為何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在谷中待遇變得極好。
好些東西沒等她開口,不出兩日就會放在她的床邊。
就像那一張放在床邊的木質輪椅,她就是覺得屋內悶地慌,想偶爾出去透透氣,但礙於腿傷無法自己行動,而逢知年幼又搬動不了她。
結果第二日,逢知就推了這架木頭輪椅進來了,問他也是吱吱嗚嗚,說不清楚是哪來的,只說早晨是放在院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