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邊走,我帶你去休息。”見她沒有動靜,蘭茱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再次說道,可看樣子阮綿綿依舊沒有挪動分毫。
就在蘭茱準備伸手去拍她的時候,阮綿綿突然回過神對她認真地說:“蘭茱,你家小姐每隔半月要放一次血,每過七天我要來給你家小姐驅一次毒,三個月後她的毒可以解一半,而後五個月則每隔一個月驅一次毒,當你小姐孩子落地時,是最後一次驅除體內毒素。”
“你的意思是……小姐必須在你最後一次驅毒以後才能將孩子順利生下來?”
阮綿綿點著頭回了她一句:“正是。”
蘭茱的臉上的表情此刻變得格外僵硬,她大概沒有想到阮綿綿會選擇用這樣的治療方法。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因為畢竟開始的時候阮綿綿就說過,她會讓蘇憐玉心甘情願的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交到她手上。
既然這樣,如今只有她自己透過給蘇憐玉煎藥的空檔裡提前解決那個孩子了。蘭茱盤算著什麼時候才是最合適的機會,她要把這個陰謀順利的推託到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上。
阮綿綿自然是不知道蘭茱在想什麼,可她把這個治療方法告訴蘭茱的意思就在於她要讓其知道,蘇憐玉的孩子她勢在必得,並且也是透過她的嘴,讓蘇憐玉也知道,不要想在這個過程中耍什麼詭計。
要知道,孩子和蘇憐玉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她的手裡。
“原來如此,難怪姑娘如此篤定……”蘭茱嘴上雖這麼說,可心裡卻自己有著另一番打算。
而剛才說完後,阮綿綿沒有搭理她,她一直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扇房門,腦海裡不斷出現的都是那個男子的面孔。
“為什麼會和他如此相似?為什麼這裡會出現與他長的一樣的人?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不會,不是的,他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可為什麼這……這麼像?”阮綿綿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這些疑問,同時那個男子的面孔一點一點的在她心中與那人的臉部重合。
蘭茱能從她此刻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一種情愫正在醞釀,明明只是一面之緣,為何她看他的眼神會如此複雜,彷彿是很久未見的故人一般。
“小姐——小姐——”迴廊上傳來七樂的呼喚聲。
在兩人僵持原地的時候,七樂抱著一件貂皮披風跑了過來,她其實剛剛就一直在不遠處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礙於雙方正在交談她並沒有立刻過來。
七樂趕到阮綿綿的身邊,將那件白色的貂皮披風披在了她的肩頭。
“七樂。”
阮綿綿這才回神,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前正在為她系披風的七樂。
“小姐,雪夜溼寒之氣極重,你作為醫家居然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些話是什麼時候不能說啊,偏要挑在這個時候。”隨後她又話鋒一轉對向一旁的蘭茱道:“還有這位蘭茱姑娘,我家小姐是來給你家小姐治病的,哪有讓她站在外面受冷風吹的!如果我家小姐這次病了,耽誤了你家小姐治病,可別賴我們!”
蘭茱聞言皺了皺眉,臉上依舊冷淡極了,倒也還是退了一步道:“姑娘,我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暖房休息。”
“來人,帶媛兒姑娘和她的丫鬟去暖房休息。”蘭茱對著身後的一個小廝說道,言語之中她可以說重了“丫鬟”兩字,其實她的意思就是在提醒阮綿綿身邊的七樂,不要忘記自己身份和她說話的時候,要記得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丫鬟罷了,而她蘭茱在蘇憐玉身邊,可不僅僅是一個丫鬟這麼簡單。
“小姐,我們走。”七樂冷哼了一聲,她才不會在乎蘭茱對自己什麼態度。其實打心眼裡,她壓根就沒把蘭茱當回事。若不是阮綿綿在這,她是真的很想和這傲氣逼人的蘭茱打上一個回合,看看誰又本事。
就在阮綿綿等人準備隨小廝前往暖房之際,蘭茱突然像是想起一事,上前攔住了她們。
“姑娘,那你給的那些藥是從今日就給小姐服用嗎?”
“嗯,每日服用。但是還有一味藥我還沒加,你今日的已經給你小姐服用過了?還是怎麼?”阮綿綿頓了頓聲問道。
“還沒,怎麼還有一味藥?”蘭茱的聲音明與剛剛發問時顯有些異樣,似乎沒有想到怎麼還會有一味藥的存在。
“我讓七樂去取的並不所有的藥材,還有一味是極為珍貴的,自然是我隨身攜帶的。蘭茱姑娘,蘇小姐的藥七樂方才已經煎好了,我一會就過去添上最後一味藥,也好讓人在蘇小姐醒後安排她服下。”
“嗯,有勞姑娘。”
蘭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看她的背影像是往為蘇憐玉煎藥的側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