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歡見著車外的人頓時就豎了眉毛。
她剛想揍這傢伙,他就送上門來,不打簡直對不起自己!
馮喬見著廖宜歡握著拳頭就想出去,順著車簾也見到了溫祿弦,她連忙伸手抓著廖宜歡的胳膊:“廖姐姐,你別衝動。”
廖宜歡有些蠢蠢欲動,可想起如今本就在風口浪尖上的郭聆思,想起之前郭府門前含淚的郭夫人,她忍了那股子衝動,緩身扶著馮喬的腰身讓她站好,這才朝著車外滿臉嘲諷道:“這不是鄭國公府家的公子嗎,這明目張膽的攔著我家馬車做什麼,打劫嗎?”
溫祿弦眼睛紅紅的,穿著一身石青長袍,看上去比以往見時憔悴了很多,他彷彿沒聽到廖宜歡的嘲諷似得,只是抬頭看著她身後的人開口道:“我找馮四小姐。”
廖宜歡聞言一挑眉毛:“你找喬兒幹什麼,我們家喬兒可是好人家的女孩兒,溫公子浪跡花場,要找也該去找你那些溫柔鄉的姑娘,我們家喬兒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溫祿弦眼皮一抖,臉色有些難堪。
見廖宜歡將馮喬護在身後,而馮喬安靜的坐在馬車裡,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打算,溫祿弦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馮小姐,你我以前也曾見過,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跟你說幾句話。”
馮喬垂著眼簾,沒有應聲。
溫祿弦見狀忍不住聲音大了幾分:“馮小姐,你也不是無情之人,我知道你與聆思最為要好,她一直將你當成親妹妹,我只是想要問一問聆思怎麼樣了…”
“溫公子!”
馮喬本不想理會溫祿弦,實在是她對這個男人無話可說,可是她沒想到溫祿弦會這般大大咧咧的提起郭聆思的名字,甚至完全沒顧忌他們所在的地方。
馮喬臉色一寒,出聲打斷了溫祿弦的話冷聲道:“溫公子,我與你並不相熟,跟你更沒什麼話好說的,溫公子好歹也是出身世家大族,難道鄭國公府的教養就是讓你這般如同潑皮無賴,當街攔截女子車駕嗎?!”
溫祿弦:“我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溫公子若有什麼想問的,大可去問該問的人,我這裡沒什麼可跟你說的。”馮喬淡淡說完,抬頭便對著趕車之人說道:“天色不早了,走吧。”
馮喬放了車簾就想回車棚裡,卻不想原本站在馬車前的溫祿弦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馬車韁繩,大聲道:“馮喬!”
“閉嘴,喬兒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廖宜歡看不慣溫祿弦死纏爛打的樣子,更厭煩他害的郭聆思落到如此,還糾纏著不肯死心,她猛的抽出腰間的鞭子,直接就朝著溫祿弦身前抽了過去。
溫祿弦嚇了一跳,連忙鬆開韁繩急忙後退開來,那鞭子擦著他胳膊劃過,“啪”的一聲打溫祿弦原本站著的地方,直接將那一處雪地上抽出一條極深的鞭痕來,那鞭子落下再起來時候,帶起積雪紛紛揚起。
“溫祿弦,喬兒不是你爹孃,不是所有人都得順著你,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滾回去做好你的鄭國公世子,別再出來做些讓自己丟人現眼,還連累別人的事情。”
“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纏上來,別怪我這鞭子不長眼!”
廖宜歡滿是戾氣的看了眼溫祿弦。然後手腕一揚,那鞭子就如同長了眼似得快速收了回來,卷在她胳膊上。
她眼底劃過抹可惜,如果不是現在在街口,如果不是怕現在打了溫祿弦會給郭聆思惹麻煩,她那一鞭子一定抽在他臉上。
溫祿弦胳膊上火辣辣的疼,他捂著胳膊,見廖宜歡拉著坐進馬車裡,而車伕甩著鞭子趕車就想離開,溫祿弦頓時眼睛發紅大聲道:“馮喬,當初在濟雲寺的時候,你明明還支援我與聆思的,是你告訴聆思讓她爭取,可是如今你為什麼連句話都不願意告訴我!如果我能見到聆思,若我能去郭家,我怎麼會來找你…”
馮喬聽著溫祿弦的聲音,氣得渾身發抖,而廖宜歡一把扯開簾子,揮鞭子就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