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聽著馮蘄州三言兩語的話語,心中不僅沒有釋然,反而疑惑更深。
如果只是因為這樣,馮蘄州為何會這般處心積慮的對付永貞帝?
柳老夫人入了淨月庵,又怎會年逾三十又嫁給了鄭國公?
孃親的死,鄭國公府的秘密,柳老夫人無意間的話語,還有八皇子……
爹爹如此處心積慮的攪亂朝綱,引起皇子內鬥,難道真的僅僅是為了替蕭沅卿,替孃親的姐姐報仇?
馮喬緊緊皺眉。
不是她無情,也不是她冷漠,而是時移世易,事實如此。
如果孃親還在世之時,爹爹即便是為了孃親,參與朝中之事尚且有可能,可孃親已死了數年,沒有她從中牽繫,爹爹哪怕再愛孃親,他也絕不會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將他自己,將整個馮家,連帶著她這個女兒,都一併陷入擾亂朝政的危機之中。
若他真這般在乎孃親與蕭沅卿的那份姐妹之情,他又怎會這麼多年都從未對八皇子過問過半句?
而她今日前去鄭國公府時,柳老夫人明顯不知道她是蕭雲素的女兒,甚至連猜想也無,否則以她對蕭元竺的關切,又怎會在最初之時,對她那般生疏?
馮喬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察覺,馮蘄州對她說了謊。
有關於蕭沅卿的部分,或許是真的,爹爹不會無故拿此事作假,但是孃親和蕭沅卿之間必定還有隱秘,可是爹爹既然已經願意告訴她真相,又為何還要隱瞞?
孃親和蕭沅卿,當真是孿生姐妹?
“爹爹…”
馮喬還想再問,馮蘄州卻已經落下最後一子。
“你輸了。”
馮喬猛的低頭去看棋盤,才發現上面黑子早已經大勝。
馮蘄州將剩餘的棋子扔進一旁的棋盒之中,對著馮喬說道:“你想要知道的,爹爹已經全部告訴了你,爹爹不想讓你知道,不過是不想要你牽涉其中。”
“卿卿如此聰慧,你該明白,若是此事暴露,馮家,柳家,鄭國公府,乃至所有當初與你孃親有所牽連之人,無一能夠倖免。”
“所以卿卿,不要去管,不要去問,不要去查,更不要去試圖透過任何人去探聽當年的事情。此事已不是你能插手,你能幫爹爹的,就是什麼都別做。”
馮喬心中原還想著去查那些隱秘,可是馮蘄州卻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馮喬抬頭看著馮蘄州,而馮蘄州神色認真的看著馮喬:“卿卿可願意答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