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冷笑著說道:“就算我沒有啟動禁制,你以為就會有人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決意與雪老城結盟的訊息昨夜便已經傳開,為何直到此時依然沒有人出現?”
陳長生沉默不語。
“王破聽說受了不輕的傷,他不來可以理解,可是相王呢?離山劍宗那位掌門呢?你能出現我本來就很意外,難道路上沒有人攔你?更重要的是,如此大事,你的老師為何沒有出現?”
牧夫人帶著憐憫與嘲弄說道:“教宗大人,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因為年輕,容易熱血,於是衝動,所以這時候他一個人孤單地站在這裡?
是這個意思嗎?
陳長生想著廬陵王府裡收到的那封信,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當時收到那封信,他什麼都沒有想,便乘鶴西去。
乘鶴西去,確實是有些令人感傷吧?
不過誰讓他是人族教宗呢?誰讓他自己選擇了今天呢?
既然如此,他哪有資格疲憊,哪有時間感傷?
喀的一聲輕響,無垢劍與藏鋒劍鞘分離,天空裡的數百道劍呼嘯而落,盡數歸於劍鞘裡。
很多妖族大人物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不禁覺得有些心神搖晃。
陳長生沒有理會牧夫人,直接問道:“誰有線索?”
落落與熊族族長等人搖了搖頭。
鯨落臺處忽然響起一陣爭執事,然後有匆匆腳步聲響起。
西荒道殿大主教與數十名教士,還有那些大周官員、唐家執事、天南修行者從石階上走了過來。
負責皇城值守的紅河妖衛們有足夠的實力把他們攔下,但今天皇城裡的局勢異常混亂,很多妖監不知道去了何處,再那些出身熊族、士族等族的妖衛刻意縱容,竟讓他們闖了過來。
看著陳長生的身影,大主教趕緊帶著眾人跪倒行禮,然後把重傷的軒轅破抬到了前方。
解開軒轅破的衣服,看著那些慘悽的傷勢,陳長生的神情沒有變化,從指間取下金針開始替他治療。
時間緩慢地流逝,他一直沒有抬頭,專注地治著傷。
落落一直蹲在旁邊,不時用手絹替他擦掉臉上的汗珠。
觀景臺上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敢發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長生終於抬起了頭來。
落落聲音微微顫抖問道:“怎麼樣?”
她剛才看得清楚,陳長生用真元強行推送了兩顆丹藥進入軒轅破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