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教士這才明白,天書陵裡某些人對陳長生看似不起眼的敵意與嘲諷,竟隱藏著如此的兇險,倒吸一口涼氣,微急說道:“我馬上派人傳話進去,請年光先生盯著紀晉和別的人。”
“年光啊……他也不見得喜歡陳長生。”
梅里砂微微皺眉,微澀說道:“當年如果不是被國教學院逼迫的太狠,他這個宗祀所最優秀的學生,如何會甘心在天書陵裡呆一輩子?”
辛教士不安問道:“那怎麼辦?”
梅里砂說道:“依然傳話給年光,但我想,終究還是要陳長生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其實……我真的有些好奇,那孩子在凌煙閣裡呆了一天,做了一天的遊客,又做了一天的飯,此時在天書碑前,能看出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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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府邸裡到處都是樂聲與嬉笑聲,這裡不是天海家的正宅,而是天海勝雪自己的家,所以也沒有什麼長輩會理會。
明日,天海勝雪便要再次啟程回擁雪關,京都裡與他交好的王公子弟,都來到這裡替他送行,酒宴之上,難免會提及剛剛結束的大朝試,以及剛剛進入天書陵的那批年輕人,最開始的時候,那些王公子弟想著天海勝雪離奇退出大朝試,說的還有些小心翼翼,待酒過三巡,醉意漸重的人們再也控制不住,言談間對陳長生甚至是離宮都頗多嘲笑與不恥。
天海勝雪不言不語,只是微笑聽著,宴至半途,他向身旁宇文靜宰相的兒子告了聲罪,起身向後宅走去。在後宅裡,有人在等他。那人比他年輕,身份血脈更加尊貴,但平時他絕對不會請那人來參加自己的酒宴,甚至儘可能地避免與對方見面。
“家裡的這些人已經快要瘋了,難道你以為我也是瘋的?”天海勝雪看著陳留王微微皺眉說道:“你擔心陳長生在天書陵裡被打壓,純屬多餘擔心,娘娘沒有說話,教宗大人表了態,誰敢動他?他又沒得罪周通。”
陳留王英俊的眉眼間滿是憂慮,說道:“你沒說錯,有人在天書陵裡試圖影響陳長生觀碑,而周通真的在陵外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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