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微微思索一番：“大概……四條吧？”
慕韶涵微驚：“四條？”
一旁的孟志宏道：“對，四條，一條在我手裡，另一條她生下棣華後留給了她，所以現在在棣華手裡，另外兩條……”他看了眼老者，見他點頭，才扭過頭來，與慕韶涵視線交匯：“下落不明。”
“你們沒想過要找？”慕韶涵皺起了眉，難道他們從來沒想過要找回戴著玉墜的孩子嗎？
誰知長鬍子老者竟然笑了起來：“安寧那丫頭把玉墜給了誰我們也不知道，後來她不見了一段時間，所以另外兩條在誰手裡我們也不清楚。”
另一個老者搖搖頭，不明白慕韶涵為什麼要執著於尋找這種不值錢的小玩意：“不過是幾條墜子而已，慕小姐怎麼這麼上心？”
她勾起唇角，笑容意味不明：“自從拍賣會上得到這條玉墜，我便覺得和製作它的人有共同的愛好，興趣相投的人在這世界上很少，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想要見見她。”
他們的臉色精彩紛呈，對於她說的原因有些驚訝。
相對於他們的表現，慕韶涵更關心的不是這個，她捏著羅向宇手心微微出汗，沉默半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女人還活著嗎？”
鬍子較短的老者苦笑著搖搖頭，慕韶涵的心跟著猛地沉下去。
“她……她死了？”慕韶涵握緊了羅向宇的手，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她找了她那麼久，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外公外婆，從來也沒喊過誰一聲舅舅舅媽，她渴望親人，渴望自己能脫離那個冷漠的家。
在慕韶涵的眼裡，能帶她離開慕家的就只有自己的外婆家，她想象這個家是無限放大的美好。
這個執念她一直維持了這麼多年，就算後來嫁給了羅向宇，就算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再去幻想什麼，卻依舊想要完成這個心願。
直到手上感覺到溫熱，她扭頭望去，跌落進一片溫柔的湖。
羅向宇神色柔和地看著她，握著她冰涼的手的大掌源源不斷輸出熱量，像是在安慰一般。
頭一次，慕韶涵衝他露出了久違的真誠笑容，導致他在一瞬間怔住。
慕韶涵情緒還未穩定，說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所以……她是怎麼死的？”
長鬍子老者幽幽嘆了一聲氣，語氣染上些悲傷：“她嫁給了自己愛的人，這原本是一件所有人都豔羨的姻緣，郎才女貌，都是站在雲端的人，誰能不嫉妒？她嫁的那人不僅有公司，在黑道上還有些生意，說白了也算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但有了安寧後他也收斂了，還說要退出……”
“但好景不長，她丈夫死了，仇家下的手，具體是誰，又因為什麼我們也不知道，那時候她帶著棣華就躲了起來。”
那老者眼裡甚至帶了淚光：“她是個有心的啊，當時沒回孟家，也是怕連累我們吧……”
“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慕韶涵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她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忍不住悲傷。
“後來……”那老者放在兩側的手握緊：“後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似是養不了棣華，便把人送回來了。”
“那她呢？”慕韶涵眼角染上急切之色：“她沒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