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晌午過後,周兵便全然撤兵,返回了大營。!
記得來時之前,謝安多少還有想過趁著安陵王李承打擊秦王軍士氣之時,看看能否有機會對襄陽城展開一輪打擊,但是結果,五爺用來折磨秦王李慎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別說將秦王一方嚇地面如土色,就連十萬周軍士卒竟也被嚇軟了雙腿。
明明是為打擊敵軍士氣,逼迫秦王李慎主動露面而來,結果兩軍士氣雙雙下跌,這著實讓謝安有些意想不到。
回到大營,五爺、即安陵王李承一臉暢笑地回自己的木屋飲酒去了,看樣子多半要自己給自己慶祝一番,留下謝安、劉晴以及諸位周軍將領在帥所大眼瞪小眼。
看得出來,這夥人尚未從方才的震撼之事中徹底擺脫過來。
足足過了半響,大梁軍主將梁乘這才硬著頭皮打破了屋內詭異的寂靜氣氛。
“此番過後,秦王李慎勢必會與五殿下不死不休······”
“不過這應該就是五殿下的目的吧?”大口大口地灌著烈酒,壓下腹內那股尚未停息下來的不適,冀州兵副帥馬聃壓低聲音說道。
說實話,周軍上下雖說每人都備有一壺烈酒,但那只是用來驅寒的,似馬聃這般狂飲,實在有些違背軍規,不過今日,卻沒有一人因為這件事而質疑他,哪怕是作為主帥的謝安也不曾說話。
而事實上,自打馬聃開了先例後,似歐鵬、廖立、典英、成央等諸多將領皆忍不住學著馬聃的樣子,用烈酒來驅散腹內的不適感。
“皇五子李承一向都是這般心狠手辣麼?”投誠於周兵時日尚不久的原太平軍六神將之玉衡神將齊植一臉蒼白地詢問著身旁的成央。
成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此事,繼而轉頭望向了費國,畢竟費國是最早跟隨謝安的一批將領中的一位,並且他原本就是冀州兵出身,曾經與前太子李煒以及皇五子一黨的關係·怎麼說也要比在場除謝安外的任何一人近些。
注意到了成央詢問的視線,費國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說道,“這個·我也難以評價,如今的五殿下跟我印象中相比,那是更加的心狠手辣了……”
而就在這時,謝安從屋內的木質擋風板後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已換了一身硃紅色的錦袍,襯地這位大周朝廷中的年輕權貴更加英氣瀟灑。
沒辦法·誰叫他此前所穿的那一身,被劉晴吐得一塌糊塗呢。
“嗅什麼嗅!”眼瞅著謝安一臉不適地用鼻子嗅著他衣袖等部位,劉晴似賭氣般低聲嘟囔道·不過,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想來那也不是她寬慰自己的牢騷罷了。
“…···”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劉晴,謝安搖了搖頭,繼而走向諸將,沉聲說道,“方才馬聃所言,你等需記在心中,今日之事過後·秦王李慎與五殿下固然是不死不休,不過對於我等······關係比起之前必然也會緊張許多!——諸位需謹慎防範!”
“是,末將遵命!”屋內眾將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
畢竟以常理度之·今日之事過後,秦王軍與周兵的關係勢必也會演變成不死不休的關係,畢竟謝安不可能會將那位生烹了數人的霸氣五爺綁起來送至秦王李慎身前·相反地,反而會與李承聯手對付秦王李慎,要知道雖說李承的手段再怎麼令人心寒,但總歸秦王李慎才是引發此番動亂的真正元兇。而如此一來,秦王李慎若要將李承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勢必要擊潰謝安麾下的十萬周兵。
方才周兵撤退時秦王李慎未曾即刻殺出來,那隻不過是因為白水軍也如周兵那樣被霸氣的五爺給嚇住了·但是明後日,不難猜想秦王軍將與周兵展開此番戰役打響起來最兇惡的戰事。
“好了好了·今日到此為止,想必諸位將軍也累了,先且下去休息吧!——費國、梁乘、馬聃、唐皓四人留下!”拍了拍雙手,謝安遣散了屋內的眾將,畢竟今日眼睜睜目睹那番震撼人心的一幕,周軍上下沒有一個不是精力憔悴,至少謝安眼下就感覺異常的疲倦。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事謝安還是要提早的預防,比如說,守衛大營四個方向的主將人選。雖說今日白水軍不見得有精力夜襲周營,但是戰場之上這種事向來說不準,天知道秦王李慎會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梁乘,你大梁軍主守營西,今日過後,秦王軍勢必視我等為眼中釘、肉中刺,十有**要與我軍死磕,因此,多半會選擇強攻最近的我營西門……你責任重大,且不得疏忽!”
“是,末將遵命!”梁乘躬身抱了抱拳,臉上隱約露出幾分喜色,畢竟在他看來,謝安將最為緊要的西營全權委託於他大梁軍,這顯然是對他大梁軍的肯定。
“費國,你守南營,馬聃,你守北營!”謝安轉身望向費國與馬聃
絕對不是費國與馬聃的能力不如梁乘,事實上,前二者乃謝安麾下最擅長戰事的將領,之所以叫他們守南營與北門,只不過是為了讓二人能夠最大化地展示其才能。畢竟費國與馬聃皆是對於戰局把握非常敏銳的將領,倘若秦王軍在猛攻周軍西營的時候露出半點破綻,這兩位必定會率領麾下士卒從南營與北營迂迴攻擊秦王軍的兩側,這比單純叫他二人死守西營好得多。眾所周知,費國與馬聃乃主帥謝安麾下兩柄利雖說皆是攻守兼備,但說到底,終歸是攻強於守,讓他單純作為守將,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至於唐皓……
“唐皓,此番要委屈你了……”謝安歉意地望了一眼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