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費國,方才你與大人做什麼呢,耽擱那麼許久?”
酒席宴間,蘇信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個……”費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因為他知道,倘若他透露出了有關於方才與謝安對話的事,他勢必會受到眾將的排斥,畢竟長安叛軍與太平軍叛黨這兩支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大周叛軍,前者充其量也只是一小撮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藉助形勢當一方軍閥,企圖割地自立,而太平軍則不同,這支叛軍從一開始就是打著推翻大周、復辟前唐的目的。
而似馬聃、廖立這一些將領,大多都是河北、河內一帶人士,儘管一時失足,但也無法否認他們心向大周的忠心,更別說蘇信、李景等原中原一帶的地方守備將領。
想到這裡,費國不禁對謝安為他所考慮到的事而暗自感激,但是,該如何向蘇信等人解釋呢?
就在費國猶豫之時,李景好似想到了,一臉古怪地望著費國,低聲說道,“喂,費國,你小子不會是……”
“……”費國還以為李景看出了什麼,心中一驚,正要說話,卻見李景嘿嘿一笑,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際,笑嘻嘻說道,“不會是私底下給大人塞賀禮了吧?”
“啊?”費國聞言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邊廖立沒好氣說道,“喂喂,費國,太不夠意思了吧?不是說好我等一起湊錢送禮的麼?”
眼瞅著酒席上眾將略帶不滿的目光,費國哭笑不得,就在他苦思對策之際,忽然,有一條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繼而,身旁傳來一個略顯玩世不恭的聲音。
“喲!——哥幾個聊什麼呢?”
“項副將?”蘇信瞪大眼睛望著來人,一臉的驚喜之色。
旁邊,李景亦是一臉驚訝地望著姍姍來遲的項青與羅超二人,起身請道,“項副將,羅副將,請!”
招呼了羅超一聲,項青擠入費國與蘇信之間。尚來不及坐穩,便端起桌上的酒壺灌了一口,繼而一臉暢快地說道,“好酒!——這酒……是匯仙居的酒吧?”
旁邊,眾將擠了擠。以便於羅超入席。
“兩位副將怎麼這時候才來?”喚來一名在此間伺候酒席的謝安府上美侍女,叫她增添兩副碗筷,齊郝疑惑問道,“項三哥與羅四哥今日亦在當值麼?嚴大哥、陳二哥他們可是早就來了……”
“可不是麼!”項青聞言露出一臉晦氣的神色,搖搖頭無奈說道,“啊,當真是不湊巧。我與小羅這些日子當值,這不,完事急急忙忙趕來……謝兄弟呢?”
馬聃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那兩位副將可來晚了,大人與眾位主母早已拜完天地,這會兒,大人正與陛下一同向眾賓客敬酒呢……”說著。他抬手遙遙指了指遠處。
“嘁!”項青臉上露出幾分懊悔之色,望著羅超沒好氣說道。“我怎麼說來著?叫那幫人自己操練就好了嘛……你看看!——我還想瞧瞧小姐穿戴紅妝的模樣呢!”
“……”羅超聞言淡淡瞥了一眼項青,不發一語,多半在心中腹議什麼。
忽然間,項青好似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下巴,帶著幾分莫名笑容,壓低聲音說道,“這麼說,待會就是那個了?”
酒席間眾將聞言相視會心一笑。
“總算我二人還能趕上正戲……”嘿嘿一笑,項青一把攬住費國與蘇信二人的脖子,望著眾將眉開眼笑說道,“喂,哥幾個,待會有沒有膽量跟副將一同去……嘿嘿嘿!”
鬧洞房?
彷彿是聽出了項青話中深意,眾將面面相覷。
瘋了吧?
[炎虎姬]梁丘舞,[鬼姬]金鈴兒,再加上不在[四姬]中的[鴆姬]長孫湘雨,喜房內可是有三位惹不起的主母啊……
別說李景、馬聃等人,就連費國亦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畢竟他剛剛才見識過樑丘舞與金鈴兒聯手的氣勢,那種讓他徹底喪失了反抗打算的強烈氣魄。
似乎是注意到了眾將退縮之色,項青沒好氣說道,“喂喂,哥幾個皆是沙場上衝鋒陷陣的勇士猛將,難不成謝兄弟的喜房,比之沙場還要勝之一籌不成?”
眾將聞言面面相覷,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在他們看來,梁丘舞、金鈴兒,再加上長孫湘雨,這三位主母從某種角度上說,確實要比他們之前所經歷過的任何險境都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