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像長了釘子,總是坐不住的,這是羅婆娑評價自己小兒子的。
鄧世傑的眼神焦急,怎麼還不來啊,怎麼還不結束呢,心裡有一團螞蟻在作怪。
實在是坐不住了,他開口打斷道。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實在是體會不到他們的苦。”
“雖然現在還是窮,但是我也不愁吃不愁喝,我看不到他們苦的時候。”
“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會憶苦思甜的。”
羅婆娑只是笑並不反駁。其實她只是想有個人陪著不是嗎?
老爺子的離去,讓她感到孤獨了,鄧世傑一天有一大半時間不在家,還不包括晚上睡覺的時間。
羅婆娑不怕死,她覺著自己已經活夠了,但是她怕孤獨。
一個人待著,她總喜歡想以前的事兒,想念小兒子,想孫子,從來沒有想過將來的事,得過且過吧。
鄧世傑是不會理會這些的,不能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孝順,只能說他不懂。
你讓一個十歲的孩子理解什麼叫孤獨,那是一件困難的事兒。
當然這也與鄧世傑比較野有關係,說他不孝也是可以的。
“奶奶,玲玲來找我了,我要出去玩了。”鄧世傑一跳三尺高,期待已久的天使終於來了。
這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鄧世傑高興得跳腳。
“嗯,去吧!”羅婆婆淡淡的應了句,思緒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每次嘮嗑到一半她總要沉默好久的。
鄧世傑拉著鄧玲玲興高采烈的就跑去她堂哥家打遊戲了。
鄧玲玲就是鄧世傑最好的掩護,他並不想讓羅婆娑知道自己每天打遊戲去了。
羅婆娑也從不追問他每天出去幹啥啊,作業寫了嗎,學習怎麼樣。
“傑兒咧,回來吃飯咯!”羅婆娑那能傳遍整個村子的聲音讓鄧世傑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遊戲手柄。
真的那麼好玩嗎?
也許不,可對於貧窮落後的鄉下來說有一種電子遊戲能玩,那不得不說是最有趣的一件事了。
而鄧玲玲堂哥的卡槽遊戲機也是他自己消遣的唯一途徑,他是個半身不遂的小兒麻痺症患者。
鄧世傑急急忙忙的結束了遊戲,扔下手柄就往家裡趕去。
他可不想讓村子裡都知道他每天像個放牛娃樣吃飯都知不知道準時準點,怪不好意思的。
嘮嗑的日常加上不變的遊戲,這就是鄧世傑在鄉下生活的最後半年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