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已經確定了,約摸著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了。
既如此,她倒再拿喬也未免有些過了,遂認真的看著楚長風說道,“我真沒生氣,你也快些吃飯吧。用了午膳以後,可要去老太太和老太爺屋裡請安?”
“自是要的,等會兒你就別跟著一塊去了,就在屋子裡午睡會兒吧。外間太陽正大呢,仔細中暑了,我自個兒過去就行。”楚長風點了點頭應道。
聞言徐嘉怡也沒有反駁,乖巧的應了。外間老太爺那邊她一個婦道人家自是不好過去的,至於老太太那邊,人家不怎麼待見她,她也沒必要硬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不去也好。
午膳以後,楚長風稍作休息了一會子,就先去了外院見楚老太爺去了,兩人在書房交談了一個多時辰以後,楚老太爺認真的叮囑了楚長風要好生對待徐嘉怡,人千里迢迢的嫁過來不容易,可別讓人受了委屈。不然叫他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了他。
楚長風自是低頭應了。
從楚老太爺這邊出來以後,楚長風才轉道去了榮陽堂,看楚老太太去了。彼時已經是半下午了,楚老太太才剛剛午休了起來。
楓園裡,午膳過後送了楚長風出院子以後,香巧出去了一會兒,片刻過後又回來了。將屋子裡丫鬟都攆了出去,翠雲和元香兩個看了一眼徐嘉怡,一臉懵然的攜手出去了。香巧這才躡手躡腳的踱步到了徐嘉怡面前,站立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本書來。
“這是什麼?”徐嘉怡眨了眨眼睛,見著香巧將屋子裡的丫鬟都攆了出去就開始奇怪,這會兒見了她的舉動更是詫異,盯著香巧出聲問道。
“這是……”香巧梗了好一會兒,憋紅了一張臉也說不出下一句話來,這番模樣倒是叫徐嘉怡多看了兩眼,香巧向來都是巧言厲色的,她還從未見過香巧這模樣呢!
香巧憋了好一會兒之後也沒回答徐嘉怡的問題,兀自的將那書塞到了徐嘉怡的懷裡,語速極快的出聲說道,“這書是臨走前大夫人交給奴婢的。趁著這會兒沒人,夫人您偷偷看一看,先前也是奴婢忘記了沒提前告訴夫人,今兒個才想起來,夫人您先看著,奴婢去門口替您守著。”
說完之後,香巧的臉也是緋紅一片,幾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跑了出去。
實際上這些東西本該做母親的在女兒出嫁前教她們的,可惜徐嘉怡的母親早逝,兩個大舅母又不好意思說這話,只能找了與徐嘉怡親近的香巧過來叮囑一番,讓她在徐嘉怡出嫁前務必讓她知道這男女床笫之間的歡好是怎麼一回事,免得新婚當日什麼都不懂,鬧出笑話來。
徐嘉怡原本還沒想明白香巧這話兒的意思,眼睜睜的看著她出去將門給關上了,疑惑的低頭一看,待看清那書的封面上的插圖時嚇得直接將書扔了出去,嘴唇顫抖著好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
太羞恥了吧。
香巧怎麼拿這樣子的東西來給自己看。
臉紅心跳的徐嘉怡視線躲閃著不敢去看那被扔在地上的小書,端過桌上的冷茶狂灌了幾口,用以手作扇了扇風,才讓臉上的溫度降了些。雖然心下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但餘光卻是不自覺的往那書上瞟過去,又匆忙的收回視線。
這麼幾個來回之後,徐嘉怡咬了咬嘴唇,到底是想定了上前顫抖著手將拿書又拾了回來。徐嘉怡將那小書快速的翻看了一下,面紅耳赤仿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外間響起了敲門聲的時候,徐嘉怡驚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手忙腳亂的將那小書塞進了大衣櫃的最底下的夾層裡,這才復而又回了座位上坐著,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後才強作鎮定的出聲說道,“進來吧。”
香巧進來之後看著徐嘉怡眉眼含春,嬌媚動人的臉頰時心下已經瞭然,約摸著夫人已經將那書看過了。香巧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裝著晨間徐嘉怡在外間採摘下來的薔薇花,“夫人,您交代要的那個斂口白玉瓷瓶奴婢找出來了,元香已經去拿了。”
正說著元香就已經抱著瓷瓶進來了。
徐嘉怡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了之前自己想要插花來著,遂起身上前將薔薇花枝修剪了一番插入了瓷瓶裡,又用了綠色的枝葉渲染,高低錯落,紅綠交映,瞧著倒是極好看的。徐嘉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使著翠雲將插花擺到了圓桌中間放下。
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溜走,不多時就已經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了。楚長風一下午也沒有回來,徐嘉怡暗想著晚膳怕是也不會回來用了,於是就讓花嬤嬤他們只擺了她一個人的飯。
今日楚長風回來了,元香和翠雲她們幾個今晚上無需在外間守夜的。趁著這會兒楚長風去榮陽堂請安去了還沒回來,香巧就伺候著徐嘉怡將妝容釵發都卸了,換了一件純棉製作的白色褻衣。
距離晚上越近,徐嘉怡就越心不在焉。想到晚上要面對的一切,整個過程中徐嘉怡都有些心慌意亂,手足無措。